寒門小甜妻!
誠如何孟春所說。
在運糧的時候,漕運是天天堵的。
不堵怎麼行?
不堵,沿岸的這些官員從哪裡撈油水?
堵的越久,撈的油水就越多。
隻要是參與到漕運進來的人,都樂於見到他擁堵。
往年有時候堵的厲害了,就各家商量一下,把自己的私船往邊上靠一靠,先通一通河道。
隻要不是晚太多,戶部這麼能乾,這裡周轉一點,那裡周轉一點,等糧食到了,再填回來,也不會耽誤什麼大事。
所以,基本朝廷也不會怪罪下來。
因為這種事情,他們可是花了很大力氣去整治的。
花的力氣,還是大家都看得見的那種。
如果大部分船都改走海運的話,那漕運就是不通也得通了。
這不就沒借口了麼?
然而何孟春聲聲句句,問誰敢因為延誤而對百姓和軍隊負責,又沒人敢出聲。
等聽到他為趙策請功的時候,一群中立看戲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李東陽。
這老家夥,還是深藏不露啊。
等大家鬨得不可開交,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
卻跳出了一個戰鬥力爆表的何孟春。
這人就差指著他們鼻子,罵他們延誤災情,耽誤戰機。
這人都沒死,他們哪裡能認下這些罪行來?
一群人對著何孟春怒目而視。
何孟春絲毫不懼,直直的站在中間。
漕運清吏司和兵部中的官員職能,交錯複雜,互相之間有很深的聯係。
這個何孟春,隸屬兵部。
原本還應該是他們這一夥的。
卻不想突然反水,跳出來對著他們這群自以為是友軍的人一頓輸出。
而兵部郎中張大人是個性子剛烈的。
他聽到何孟春口口聲聲說要他們負責,他頓時也來了脾氣。
“漕運擁堵,糧食可能不到位,我們自會提前上報。”
“隻要上報及時,戶部能提前調度,又怎麼會發生你說的這種事情?”
“何大人你這是血口噴人!”
張大人直接拱手,對著弘治皇帝道“陛下,臣請陛下懲罰兵部主事何孟春。”
“此人在朝堂上公然汙蔑吾等朝廷命官,按律該笞三十、杖三十!”
何孟春理直氣壯“陛下,下官並不曾亂說一句。”
“此次的賑災一事,本就緊急非常。”
“若是不想出新的法子,依著諸位大人的各種老辦法,恐怕就會發生臣口中所說的慘事。”
何孟春之後,又湧出了一大堆的支持者。
他們都紛紛支持何孟春的話,隻要這群人反對,就問誰負責。
一群平日總自持身份的文官把朝堂當成菜市場,吵的不可開交。
李東陽老神在在的站著。
旁邊的謝遷和劉健則一臉的無奈。
倒不是他們不想說話,隻是這群人說話聲音實在太大了。
他們這幾個老家夥,想插嘴,也沒這力氣了啊!
弘治皇帝最終,隻能無奈的揚了揚手,示意眾人安靜了下來。
他說“諸卿稍安勿躁。”
“此事諸位說的都有理,然此次災情緊急,實在來不及多想。”
“待明年開春後,朕再與眾卿商量一番,該如何處理漕運與海運一事。”
明年開春?
豈不是說,今年一整個冬天,海運都不會禁止了?
一行人正想開口抗議,弘治皇帝已經以手扶額,作出了一副頭疼的樣子。
“朕今日覺得身子不大爽利,太醫也診斷不出什麼病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