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隻求自己能死的痛快一些。
他對趙策說道“定西侯,如今你想要知道的,也知道了。”
“不如就給我了一個痛快,也免得繼續折磨我了”
趙策笑了一聲,說道“嚴大人恐怕還有事情沒有供完。”
“剩下的,得到獄中去慢慢供。”
“去,給嚴大人鬆綁。”
身後的錦衣衛動手,給嚴吏目鬆綁。
他終於得以自由活動一下。
嚴吏目急急的把自己僵硬的手伸到麵前,隨後張大嘴巴,癡癡的看著自己隻有掙紮痕跡的手腕。
血呢?
剛剛一直流淌著溫熱鮮血的手,隻有袖子有一點濕潤的痕跡。
“這”
“這是為何”
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兩手,完全沒有一點被刀割傷的痕跡。
嚴大人看了看趙策,又看了看身邊的錦衣衛。
隨後,他想起什麼似的,猛然回頭。
地上一個水桶,在燭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粼粼的光芒。
血
沒有任何的血跡
不,房間內,也沒有任何的血腥味!
他方才流的,壓根不是血!
隻是一些被人澆到手上的溫水罷了!
嚴吏目轉頭,看向趙策,徹底沒了脾氣。
趙策對著勾了勾唇角,笑道“嚴大人到了獄中,記得也好好把剩下的事情供完。”
“不然我後麵還有的是手段,讓你們這些人嘗。”
嚴大人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怎麼會”
“竟然上當了”
被一個年齡都沒有他一半的小年輕給欺騙了。
他苦笑了一聲。
“後生可畏”
“我竟然被這等手段嚇到了”
嚴吏目作為一個從中協調的人,雖然他並不知道完全稅銀的事情。
可人為了自保,一旦參與進去之後,一般都會下意識的想要知道更多。
在此前,他也找人探聽了許多。
如今供出來的這些內容,雖然不夠完整,可也足夠他們追查下去。
為了避免當地的官兵勾結,錦衣衛帶著口供連夜找到了應天總兵緱謙。
緱謙一聽,當即帶著人到了高家港,拿下了叫毛子安的小旗。
這小旗果然正在組織人,要去轉移稅銀。
他們一行人剛出來,便被抓了個正著。
聽說嚴吏目把他們全部供了出來,毛子安還想抵賴。
緱謙最近為了稅銀的事情,也是找的上火,嘴角都長了一個大燎泡。
他也是個狠人。
見到這人還想抵賴,他當即橫眉豎目的放出狠話。
“本將軍已經讓人包圍了你家。”
“雖然不能隨便殺人,但今夜你不把稅銀的地點說出來,那本將軍先把你兒子的手砍了。”
“再不說,便再砍你妻子的。”
砍是不可能現在砍的。
但人明顯是被嚇住了。
這叫毛子安的小旗,也沒有辦法再抵賴。
權衡之下,隻能帶著人乘船到了藏銀子的地方。
吱呀
門被打開。
郊外一處不起眼的農房地窖中。
一行下去,準備把埋在地窖下的稅銀挖出來。
前頭的人打著火把剛下去,便看到正中間被挖出來的一個大洞。
泥土看起來不新,明顯已經有兩三天了。
身後被同樣押著下來的毛子安見狀,驚恐的道“稅、稅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