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恩恩就立馬又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我最近老是做噩夢,就想靠著你睡嘛”
沒等徐幸止說話,她語氣又低落幾分,“明明小時候你還哄著我睡覺呢,現在就不可以了,還不如不長大呢。”
“”
徐幸止看著手機,不為所動,“睡覺。”
餘恩恩“”
狠心的臭男人。
看徐幸止始終沒有鬆口,餘恩恩隻好放棄。
病房裡隻留了盞光線很暗的壁燈,借著燈光悄悄打量徐幸止,他應該是下班後就直接過來的,衣服也沒換,仍舊西裝革履,一絲不苟,平時日理萬機的人,此刻安靜地坐在這裡,隻為了陪她睡覺。
餘恩恩心裡有種巨大的滿足感。
有時候想想,她其實還挺沒出息的,明明在這之前,她還在傷心難過徐幸止與明綏的登對。
可下一秒,隻要徐幸止對她稍微好一點點,她就又一次義無反顧地奔向他。
她能意識到,但是她改不掉。
喜歡徐幸止就像是她養了十年的習慣一般,哪怕她知道是個壞習慣,她還是任由它去了。
徐幸止回了個幾個郵件的功夫,餘恩恩就已經沒了動靜。
他抬眼看去,餘恩恩整張臉都朝他這邊側著,此刻已經睡著了。
徐幸止將手機熄屏,盯著餘恩恩看了許久,又想起她剛剛說的那句話。
小時候明明是他哄著餘恩恩睡覺的,長大以後兩個人卻連和平相處都難做到。
似是在內心掙紮,他終於放下手機,緩慢地起身坐在餘恩恩的床頭,輕輕扶著她的腦袋枕放在自己腿上。
餘恩恩不舒服地動了下,調整到最舒服的位置,也沒醒。
徐幸止僵直的身子才慢慢放鬆下來。
他一隻手輕輕地撫在餘恩恩的頭發上,如今黑亮光滑了很多。
小時候剛把餘恩恩帶回老宅的時候,她天天晚上做噩夢,每次都是徐幸止哄著她睡著。
那時候的她乾瘦,頭發枯黃,像個小雞仔似的。
他找了營養師天天換著花樣給她做吃的,但也不知是不是習慣了,每次都跟小雞啄米一樣,隻吃一點點。
養了快兩年,才把她的血氣養回來。
後來倒是願意吃了,但是沒吃多少就又要嚷嚷著減肥。
餘恩恩是個樂天派的小孩兒,那個時候受那麼多苦,之後不過跟了徐幸止兩三年,就把那些苦頭全忘了,能記得的全部都是他和賀青蓮的好,有時候,他都自愧不如。
餘恩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徐幸止早就已經離開了。
想必是等她睡著後他就走了,她也見怪不怪。
外麵還有徐幸止的人守著,除了醫生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病房。
明恒堂本來還派人守在這裡想要打探餘恩恩傷情的虛實,卻一直沒機會靠近。
至於徐幸止,他這兩天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平時都是賀青蓮白天過來,晚上讓徐攸儀過來,他隻有偶爾會出現,每次也呆不了多久。
她也總算是被允許“醒過來”。
明恒堂得知消息後,就立馬帶著明璟過來跟她道歉。
知道徐幸止替她出了口惡氣,可真的看到明璟坐在輪椅上的慘樣,餘恩恩頓時覺得平時徐幸止對她還是仁慈的。
她躺在病床上,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看到明璟就害怕地發抖。
賀青蓮又氣得把人都趕出去。
明璟盯著餘恩恩,眼裡滿是怨毒,現在卻又不敢輕易得罪她,隻能聽著賀青蓮和明恒堂一遍又一遍的訓斥。
受這麼點小傷,餘恩恩竟然也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今天總算是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