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攸儀給徐幸止打了無數個電話,他一個也不接。
她沒辦法隻能讓鄧燭調了車載定位給她,這一路上她幾乎是超速去追趕徐幸止的車。
直到徐幸止的車停下。
沒想到會在那麼偏僻的地方,徐攸儀的心裡愈發恐慌。
一路上都在祈禱徐幸止能夠平安。
入冬以後白天越來越短,還沒到位置,天就已經黑了。
夜路不好走,尤其是在不熟悉的地方。
可是她仍然不敢慢下來,他們已經分彆將近兩個小時,不知道徐幸止現在是生是死。
車子歪歪扭扭地拐進巷子裡,在破敗的筒子樓下,是混亂的打鬥場麵。
徐幸止一個人單挑那麼多打手,已經明顯有些吃力。
但是徐攸儀懸了一路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人沒死就好。
可是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忽然看到有人舉著一把手臂一樣的長刀,直接從徐幸止的背後劈過去。
徐攸儀倒吸一口涼氣,她沒有下車,本能地把車的大燈打開,周遭昏暗的環境瞬間變亮,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捂了下眼睛,那個拿刀的人動作也停滯了一下。
下一秒,徐攸儀直接開車撞過去,趨於本能,那個人也顧不上殺徐幸止,直接連滾帶爬地退開。
徐幸止渾身是血,他也不由得遮了下眼睛,車燈開得太亮,他一時間沒看清來的人是誰,但他還是微微蹙了下眉。
徐攸儀把車停在他身邊,急聲喊道“快上車!”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徐幸止眉頭擰得更緊,他根本不領情,怒斥道“誰讓你過來的,滾回去!”
明明自己費儘千辛萬苦跑來救他的,竟然第一句話就是他的責罵,徐攸儀也沒忍住脾氣道“你有病吧!自己一個人跑過來送死,你以為你是神仙……”
還沒說完,不知道從哪裡又跑來一波人,直接將方才跟徐幸止打鬥的那些人瞬間製伏。
徐攸儀不由得愣住。
許久,她才從車上下來,圍著那群人轉了一圈,過去就看到渾身被血浸濕的徐幸止,又忍不住罵道“徐幸止,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的人明明在這兒,你還能傷成這樣?!你嫌命很長是不是?”
可徐幸止白她一眼,並沒有搭理她,而是打了個電話出去。
那邊說了些什麼,他凝重的神色才稍稍有了些緩和。
回過頭來,再看到徐攸儀,臉色也沒有剛剛那麼嚇人,隻是仍然指責道“不是讓你回家嗎,你過跑過來乾什麼?”
“我不過來怎麼知道你這麼偉大,一個人跑過來送死,放著打手不用。”
徐幸止受得也都一些皮外傷,不算致命,索性指著一個位置跟她解釋了兩句,“看見那個東西沒有?”
徐攸儀看過去。
是個監控器。
“怎麼了?”
“徐振生讓我一個人過來,一舉一動他都看著呢。”
“那他呢?”
徐攸儀以為在裡麵,就要進去找,但是讓徐幸止給攔下,“不在這兒,已經抓到了。”
沒來之前,徐振生給他打電話,讓他來這個位置,他就知道徐振生不會在這裡。
但是為了穩住他,徐幸止還是按照他的指示走了。
他故意腳程慢了半個小時,讓他的人提前過去探了情況,隨後又讓人查徐振生打電話的信號地址,兩邊同時行動。
查徐振生的位置耗了點時間,否則徐幸止也不至於到單打獨鬥的地步。
雖然受了點傷,但徐振生抓住了,也不失為一件劃算的買賣。
可徐攸儀卻不屑道“自作聰明,你沒看到他們都拿著這麼長的刀嗎?我剛剛要是來晚一會兒,你的腦袋都被劈成兩半兒了!”
徐幸止“……”
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事情,無法避免的。
好半晌,徐幸止才道“行了,回去吧,下次彆再這麼冒失地衝過來。”
徐攸儀白他一眼,率先上車。
徐幸止讓他的人留下把這裡巡視了一遍。
他渾身是傷,也就不打算再開車,直接坐上徐攸儀的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