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治愈師!
至此,宋時學習生活基本穩定下來。
每天上午異能2班上課,午飯在學校解決,下午兩點到四點由周檀傳授治愈係技能,四點到七點去訓練場和狂暴係一起訓練。
下午兩點,其他人都在教室上課,宋時一人前往周檀的辦公室。
她隻敲了一下辦公室的門,門就被瞬間從裡拉開,周檀焦急的麵龐露出來,她急急忙忙拉住宋時的胳膊往外走,“你可終於到了,趕快,我們換個地方學習。”
坐上周檀的私人飛行器副駕駛,宋時臉貼近窗戶,俯視下方的學校。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二次坐飛行器,第一次是城保隊的懸浮警車,她被從管製學校帶出來時坐過,當初她是等待審判的犯人,坐在中間,周圍有警員盯著她,完全看不到外邊的場景。
此時在高空中欣賞這座鋼鐵森林般的城市,又是與先前在地麵完全不同的觀感。
“顏主任最近幾年很少拜托彆人給學生當私教,”周檀熟練操縱著飛行器穿梭在高樓大廈之間,與宋時閒談,“今天我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有點驚訝。”
宋時扭頭看向她,“顏老師以前經常這麼乾嗎?”
“我來仁西中學教書沒幾年,這期間他沒對哪個學生這麼上心過,不過聽年紀大一點的同事說,以前顏主任經常挑一些有天賦的學生單獨培訓,那些老師都說——”
周檀停頓一下,扭頭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顏乾麟喜歡造神。”
宋時“……那他以前培養的學生現在都怎麼樣了?”
“都是各行各業的佼佼者,不過,”周檀將手動駕駛調成自動駕駛,“聽說顏主任對他們都不太滿意。”
“為什麼?”
周檀調轉座椅,與宋時麵對麵,“除了顏主任自己恐怕沒人知道,這幾年換了這麼多批學生,他都沒什麼動靜,異能分院那些老師還以為他準備要退休了,沒想到他現在對你又開始上心了。”
周檀右手托著下巴,打量著宋時,像好朋友之間的閒聊一般,“當年我在仁西中學讀書的時候,高一覺醒治愈係,也是a+級,顏主任鳥都不鳥我,現在對你如此上心。”
宋時……大概因為她是雙係?
顏乾麟眼光獨到,看出她有極高的覺醒雙係的可能,所以對她多加培養。
但宋時並沒有說出去。
她覺醒狂暴係這件事目前連顏乾麟也不知道。
“大概是因為你之前是狂暴係高概率分化者,身體機能朝著狂暴係發展,比一般的治愈師身體素質強一點。”
周檀很快就想通了,雖然與實際有一點偏差。
畢竟雙係在聯邦從沒有出現過,她也沒往這方麵想。
“真正上了戰場,治愈師的實力關乎著整支隊伍的成敗,像我這樣,”她伸出胳膊握緊拳頭,擼起短袖,給宋時展示胳膊上的肌肉,“這是我在健身房鍛煉了兩年的成果,看不出來吧?”
宋時盯著她那比從沒有鍛煉過的普通人還羸弱的上臂,默默點了點頭。
周檀放下袖子,頭歪在座椅上,“上天從來沒有偏向人類,給了治愈師淨化異獸黑氣的能力,卻不給他們健壯的體魄,讓他們成為戰勝異獸必不可少的一環,卻又成為整支團隊唯一的累贅。”
說著這些話,周檀目光落在眼前眸光明亮精氣神十足的女生身上,回憶起管製學校公寓樓躺著的一地屍體,女生一個人提刀站在中間,渾身是血,卻身姿挺拔。
她真正理解了顏乾麟為什麼看重宋時。
看見周檀眼裡的惆悵,宋時轉移話題,望著前方,百丈高的城牆虛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我們這是要去哪?”
周檀轉正座椅,將自動駕駛調回到手動駕駛,“該降落了,軍區醫院。”
宋時沒料到周檀所謂的換個地方學習,是直接帶她來到軍區醫院。
軍區醫院大部分都建在城牆附近,而城牆就是環繞整個人類基地的堅固壁壘。
肉眼可見的高聳城牆外二十公裡,還有另外一道防線,由軍隊駐紮,是人類直麵異獸的第一道防線。
當異獸潮來襲,第一道防線被突破,二十公裡的距離,是給基地內人類逃亡的緩衝時間。
聯邦的軍區醫院裡,接收的都是從前線送回來的受傷的戰士。
周檀在這所醫院有單獨辦公室。
她進入辦公室內,遞給宋時一件白大褂,“換上。”
周檀自己也在外邊套了一件白大褂,宋時迅速換好衣服後,注意到周檀胸口上的胸牌,寫著11軍區35醫院高級治愈師周檀。
“跟著我。”
周檀推開辦公室門,宋時跟在她身後,快速朝病房走去。
一路上有很多醫務工作者來去匆匆,見到周檀也隻是點頭微笑算作打招呼,宋時掃過他們的胸牌,絕大多數都是治愈師,中級、低級,高級都有。
護士們推著載滿藥瓶器械的推車從一個病房竄到另一個病房,時不時有急救擔架被穿著作戰服的軍人們推著從走廊裡狂奔而過,所有人都忙的腳不沾地。
周檀說話的速度也不自覺加快且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顏主任說你已經自己摸索出‘修複’和‘安撫’。”
宋時點頭,“不過我沒辦法自由控製那股力量。”
“待會找個病人,我手把手教你。”
周檀說是手把手教,宋時沒想到還真是現實意義上的“手把手”。
很簡單粗暴的辦法。
周檀握住宋時的手,將自己的力量輸入到宋時體內,引導她的治愈之力流向指尖。
“用心感受。”周檀輕聲道。
周圍是嘈雜的環境,病房內二十幾名受傷的戰士躺在病床上,哪怕他們鐵骨錚錚,但身體的創傷和異獸黑氣的折磨讓他們忍不住呻吟出聲。
病房內還有其他醫務人員在治療病人,那些受到黑氣攻擊的士兵完全無法控製自己,在床上瘋狂扭動,他們同伴壓製著他們雙腿雙腳,治愈師在一旁使用治愈之力對他們進行安撫。
過程是漫長的,病床“吱呀吱呀”的聲音,痛苦嚎叫聲混合在病人呻吟聲中,溢散的黑氣在病房上空環繞,逃避屋頂抽吸機,隨機撞入病房內的人體內。
一小股黑氣並不會產生明顯的影響。
但對於第一次身處於這種場景,且必須要集中注意力靜下心控製自己體內力量的宋時來說,是一場漫長的折磨。
宋時額角緩緩滲出汗來。
但她還是快速捕捉到了那股忽然出現的溫暖的感覺。
“好像可以了。”她輕輕出聲。
旁邊的周檀立刻將自己的力量抽離,任由宋時自己控製治愈之力。
失去周檀的壓製,體內的力量亂竄了一下,但很快被宋時更強硬的壓製回去,乖乖的排隊從宋時的掌心湧出來,灌輸進入病床上一條胳膊被異獸啃掉一半的士兵體內。
不過十八九歲的士兵被送來時已經疼得暈厥,暈厥一會兒又自動清醒,在周檀來之前已經被注射了麻藥,情緒相對其他病人穩定很多。
周檀詢問了他是否願意讓自己的學生為他治療,並借此機會學習一些技能,小士兵欣然同意,表示自己非常願意為治愈醫學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