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皇宮裡回來,君璟屹就黑著一張臉。
翠縷明白,眼下君璟乾穩坐東宮,除了勁敵君璟承,又憑空多出了一個君璟琛。一位太子,外加兩位雙珠親王,三個皇子都比自家爺的地位高,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雖說翠縷隻是個偏房,身旁服侍的小婢仍是極力討好“夫人,我看三爺往離落閣那邊去了,咱們要不要去請一請?”
“不必,三爺才不喜歡盛流珠,離落閣那邊根本不足為懼。”翠縷得意地一笑,“王爺心情不好,又舍不得我擔心,肯定是去折磨盛流珠撒氣。等他消了火,自然會來暖香閣找我,你去溫上酒吧,咱們等著就是了。”
翠縷猜得不錯,今日君璟屹在宮裡很是壓抑,終於回到了嘉親王府,便再沒有人敢不順他意。
離落閣裡,君璟屹掐著盛流珠的脖子發問“未娶妻妾的皇子都可以向紀長樂示愛,偏就是本王這裡,叫你白占著位置。做盛流芳時她就喜歡沈漠然,現在變成了紀長樂,二人仍是斬不斷聯係。為什麼,她為什麼看不見本王的好?她為什麼不能屬於本王呢?”
盛流珠艱難地發聲“王爺饒命”
君璟屹卻仍在慢慢加大手上的力道“當年盛家獲罪,一門皆是庶民,本王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收入房中。就是因為你的挑唆,蕭茵茵才會毀了她,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心痛?”
盛流珠沒有想到,相較於宮裡多了一位雙珠親王,君璟屹更加介懷的是紀長樂的歸屬。
“呃王爺”盛流珠拚命掙紮,“妾身有辦法,盛流芳還是您的。”
“你有辦法?”君璟屹鬆手,一雙鷹眼盯著盛流珠,“要想活著,就得向本王證明,你還有用。”
盛流珠萬分懼怕,緊喘了兩口氣“過去的盛流芳是罪臣之女,她的記憶沒有什麼要緊。而今的紀長樂卻是樂安郡主,爭取到她就等於有了宮中的助力。”
“這還用你囉嗦?”君璟屹一副快要失去耐心的樣子。
盛流珠忍不住瑟縮,趕緊繼續說著“無論一個女人是什麼樣的身份,她的身子給了誰,就得嫁給誰,亙古以來就是如此。隻要您先想辦法得到她的人,何愁她不上趕著嫁進嘉親王府?”
“名節大過天,三爺您又是皇子的身份,事情不會鬨開的。”盛流珠說罷又添了幾句恭維,“能夠讓您高看,那是盛流芳的福氣,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任是再強勢的女人,肯定也沒了傲氣。到時候您再好好哄一哄,她便隻能認命,來日方長,盛流芳的人和心,遲早都是隻屬於您的。”
“辦法倒是不錯,不過無論是將紀長樂劫出來、還是本王潛入樂盛華居,都風險太大,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成事。”盛流珠的脖子上還有紅痕,君璟屹用手指劃了劃“你覺得,本王該如何將這件事情隱秘地做了?”
盛流珠緊張地繃直了身子,生怕那隻大手又突然扼住自己的咽喉“既然王爺不想動靜太大,那就設個局,讓紀長樂自己走進去,主動投懷送抱。”
君璟屹的動作突然變得輕柔,隻是眼光依舊銳利“說下去。”
盛流珠獻計“人總是愛屋及烏的,沈漠然有個心思並不純粹的義妹,可以好好利用。”
一整個晚上,暖香閣裡的酒冷了再溫,溫了又冷,翠縷始終沒有等到君璟屹。
她想不明白,盛流珠隻不過是君璟屹用於發泄的工具,她是用什麼法子留住了男人?為什麼做了偏房後,三爺對自己的陪伴越來越少?為什麼自己這樣的暗衛高手,也會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翠縷自斟自飲,喝起悶酒,她不願、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衛將軍府裡還剩最後兩箱東西,曹旺收拾完畢,拍了拍雙手“大哥,真沒想到皇上是位慈父。宮裡的旨意早就到了,你住過的地方不能荒廢,依舊允我們這幫兄弟居住打理。”
“這樣最好,大家都住慣了,我也能放心。”君璟琛直了直腰,“對了,今年的禦前侍衛招募,我舉薦了你,記得勤加練習,好生準備。”
“禦前侍衛!可以進宮當差的那種?”曹旺難以置信,“我也可以?”
“若論起來真本事,你完全有資格參選。”君璟琛給曹旺打氣,“大哥知道你的實力,這次舉薦可不光因為你是我的好兄弟。大可放心,我做事向來符合規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