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素賢人為什麼能跟狗說話？”
目睹素還真幾人離開，楚留香心裡原本糾結的問題再次湧上來。實在是人跟狗無障礙交流這種事，不管是在視覺上還是聽覺上都非常富有衝擊力。
“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
天羅子本想跟一起去，結果又被說太歲留在城裡，或許是他現在沒有恢複的花白頭發，即便最強大的敵人沒了，說太歲也不敢輕易帶他出城。
“那是素還真，他學會什麼都不奇怪。”
倒不如說，如果有一天發現素還真有不會的東西，那才是讓人感到意外的。
“……那位在你們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從各種人嘴裡，以及這幾天的相處中，他們已經得到了各種對素還真的評價，學識淵博、正道魁首這些已經聽膩了。
剩下的還有膽識過人，什麼事什麼計劃都敢乾，而且什麼技能都會，包括但不限於武術醫術天象算命法術以及各種語言等等等等，這位素賢人簡直全能一樣。
“素還真的形象？有人愛戴，有人憎恨，有人攀附結交，有人避之不及；有朋友，有仇人，還有某些特彆擰巴，視其為執念的人。總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已經完全看不到說太歲的身影了，天羅子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開始往回走，找時間城的人肯定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這段空閒他也去找點事情做。
“欸，天羅子你去哪啊？”
“去看看百岫嶙峋的自閉好了沒，這家夥要是再不出聲，吾都怕他把自己悶死，那樣還要去找人給他定棺材。”
雖然嘴上說著嫌棄，但確實也是關心。
“這麼久過去了，都不知道藍山的棺材鋪還開不開？”
“你還認識開棺材鋪的？”
就棺材這個東西，胡鐵花感覺這些先天人好像用不太著。
“吾……！”
其實天羅子一直在走神，他一邊想說太歲什麼時候回來，一邊又想百岫嶙峋去哪自閉了，接著又自言自語，根本就沒注意自己說了些什麼。
於是胡鐵花一問，他本能的就要回答，剛開口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剛剛好像把誰的名字抖摟出來了。
“咳，吾確實有個開棺材鋪的……朋友。”
天羅子輕咳一聲，重新組織了一番語言，隻是當說到朋友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遊移了一下。
“不過自吾與沐靈山他們合計殺死閻王，又依托閻王重塑身軀之後，三人一同並入天佛原鄉，就很少聯係了。”
看著天羅子有些反常的樣子，楚留香和胡鐵花腦中八卦雷達作響，這種情況他們兩個情場老手可太熟悉了，這裡麵百分之一百有事！
於是本來想繼續了解霽無瑕對未來計劃的兩個人迅速轉移目標，開始纏著天羅子，並打算跟他一起去找不知在哪個地方自閉的山鬼。
在八卦吃瓜這種事上，永遠不要小瞧一個人的潛力，特彆是當麵前還是個佛門弟子的時候，好奇心翻倍。
就這樣，天羅子喜提兩個狗皮膏藥，並順帶一個其實不算太感興趣，但還是要跟著兩個好友一起走的姬冰雁。
……
在原本說太歲釣魚的附近，有兩個特彆的身影在這裡，一者貌美如玉、一襲白衣，手持折扇、溫文爾雅，最奇特的是他的耳朵又大又尖，其上鑲嵌著非常華麗的飾品，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而另一個人一身黑白相間的格子布俠客裝扮，雖然看起來樸素，但相比起另一個人，其實他更加顯眼，因為這人頭上戴著一個很大的白色狗頭，整個頭部隻露出下半張臉，手裡還有一條形似狗尾巴的東西。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那顆狗頭真的非常搶眼，旁人根本沒法忽視這顆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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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虛竹沒法裝沒看見。欲界被解決，沙漠很快就會恢複正常運作，但多次衝擊對西域各大勢力都有影響，就算恢複常態，沙漠裡恐怕也不會太平。
於是虛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去西夏把自己的夢姑，也就是西夏公主李清露接過來，不然到時候西域再一亂，虛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去西夏。
在剛相認的時候，李清露就提出想跟虛竹一起走，但當時虛竹還沒還俗，又有魔佛欲界這個大隱患，就隻能先讓人在西夏等著。
為了行路最開始能方便一些，虛竹打算走綠洲，在裡麵等靈鷲宮的人一起去西夏，結果剛進來不久，就看見不遠處的天上有奇怪的光閃過，然後就是有幾道影子落下來。
說實話，虛竹一開始沒想靠近的，畢竟上一次用類似出場方式的還是魔佛波旬，遇見這種非自然現象，他心裡想的第一反應就是先跑遠。
但天不遂人願，他來河邊修整，綺羅生和最光陰順著河流找小蜜桃，綠洲裡攏共才幾條河？概率就那麼點大，於是三人不負眾望的碰上了。
虛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還好眼前這兩人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沒有為難自己，甚至沒有多在意他的存在。就是他們的目的有些奇怪，就算這片綠洲裡的資源已經非常不錯，但找一隻狗也實在有些勉強了。
“小蜜桃？小蜜桃！”
此時的虛竹如坐針氈，但最光陰不管這些，他隻想快點找到小蜜桃。隻見戴著大白狗頭，很有可能看不見路的男子表現出了意想不到的靈活，先是幾步上樹看看樹冠之上，馬上又趴到水麵上呼喊，腦袋都差點插進水裡。
因為找不到自己想找的那個“人”，最光陰探索的地方越來越刁鑽，終於在他拿出武器打算刨土的時候，綺羅生看不下去了。
“吾覺得，小蜜桃應該不至於跑到地下去。”
他要是再不出聲，最光陰可能真的要當場來個掘地三尺。
“那它會去哪裡？”
聞言，帶著狗頭的人回頭看著綺羅生，雖然他停下了刨土的準備動作，但武器沒收起來，而是反手扛在肩上。
總而言之，看起來很不好惹，在虛竹眼裡，眼前這一白一灰兩人是完全不同的畫風，而且兩人在沙漠綠洲裡找狗也的確有點太荒謬了。
“記得當時下落的時候，小蜜桃確實是往這個方向來的。”
綺羅生用折扇敲著手心，抬頭望天思考，這裡的水流不算太急，小蜜桃的體型又大，不至於被衝太遠，而且它肯定也知道最光陰會著急，不可能離開太遠。
隨著思考，綺羅生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到不遠處的虛竹身上，起初他以為這隻是個普通過路人，現在仔細一看，對方身上有熟悉的先天人的氣息。
“在下白衣沽酒綺羅生，不知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想到這裡，綺羅生決定主動上前結識，隨著他的靠近，虛竹聞到了濃鬱的牡丹花香，心中微微驚歎了一下，在沙漠裡住了這麼久，這牡丹花香竟讓他有些懷念中原。
“幸會，在下虛竹……虛竹子。”
雖然早就還俗，但身邊熟人還是稱他為“虛竹”而非還俗後的虛竹子，讓就不接受自己的人卡殼了一下。
“不是找小蜜桃嗎，找他做什麼？”
“這位虛竹子小兄弟身上有熟悉的氣息，或許認識你我的熟人。”
“是嗎？”
聞言，最光陰靠近虛竹，按著他的肩膀，將頭貼近對方，做出類似犬類嗅聞的動作，虛竹一看這架勢，那是一點都不敢動，生怕惹了這個怪人不快。
“放輕鬆，他沒有惡意的。”
知道最光陰的行為和腦回路都比較清奇，綺羅生在旁邊笑著安撫過於緊張的虛竹，他們兩個不熟悉此地，說不定還需要對方的幫助。
“嗯，確實有熟悉的氣息，是好狗弟。”
“……好狗弟？”
好怪的稱呼，虛竹覺得自己應當不認識對方口中的“好狗弟”才對，這兩人他一眼就能辨認出是先天人，但這個狗頭人的畫風，他很確定自己以前沒遇到過。
“小兄弟可認識素還真？”
“！”
好狗弟虛竹不認識，但要說素還真，那他可太認識了，而且他不僅認識素還真，還認識素還真的化身、素還真的兒子。
就當他要說什麼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吠叫，更確切的說，是狗叫。
“汪嗚——”
“小蜜桃！”
聽到這個聲音，最光陰宛如一陣風一樣衝了出去，瞬間就沒影了。
“最光……唉，罷了。”
綺羅生無奈的搖搖頭，選擇先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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