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看著她恍然大悟的樣子,頗有感觸的說,“隻有你這種從小衣食無憂的人,一有事最先考慮的不是錢,尋尋,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
“說的我多有錢似的,其實我也是窮人一個。”
“少來,你的金龜婿呢?”
“他更窮!”
銀行欠著好幾百萬呢!
筱筱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對,你們都窮,窮的人都開奧迪,當老板,我們富人都每天擠公交給人打工看人臉色。”
“我說的是真的,金龜婿是真沒錢……”
筱筱丟給她一個“你就胡說吧,我不理你了”的眼神,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變相炫富的人最可恨了!
朱尋尋的微信隻加同事朋友,從來沒有加過學生,不知為何她那張發在朋友圈與許錚的合影,她的學生就看到了。
上完課的時候,一個平時特彆活躍的男生帶頭挑起這個話題,“師傅,您甭在網上跟男友膩乎,什麼時候讓我們見見那男人廬山真麵目,也讓我們這些男生有個奮鬥方向不是?”
朱尋尋比這幫學生的年齡大不了幾歲,經常與他們打成一片,對於這種私人問題,她向來都是不支持也不抗拒。
她邊整理講桌上的教案邊對那個的學生說,“你把挖老師私生活的熱情放到學習上,恐怕你的英語四級早就過了。”
這個學生英語四級考了四次,如今仍在及格線徘徊,是少有的讓她頭疼的之一。
男學生被挖了痛處,垂頭喪氣的捶了一下桌子,這個師傅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儘打擊他的積極性。
忽地想起什麼,眼睛重新亮了起來,“對了師傅,有人說那雨傘男就是這個學校畢業的,十年前還是校園的風雲人物呢,這是不是真的?”
那個男生問完,等不及朱尋尋回答,就小聲跟同桌討論,“如果是真的,就是我們的師兄,可朱老師是我們的老師,這輩分兒該怎麼論……”
正在收拾東西的朱尋尋慢慢的抬起頭,不理馬上要下課教室裡亢奮起來的喧囂,徑直走到那個男生身邊,敲敲他的桌麵,“你聽誰說的?”
男生微微一愣,反應過來朱尋尋問的是哪件事,撓著頭說,“學校論壇上有人發的帖子,師傅難道沒看到?”
下課鈴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亢奮的氛圍達到,幾十個學生拎起早已收拾好的書包,爭前恐後的往外走,那個男生早上沒吃飯,餓的不行,猴急的從朱尋尋身邊擠過去,想起來什麼,回頭大喊,“師傅一起吃飯不,我請你!”
朱尋尋朝他擺擺手,示意不用。
等班上的學生走的差不多了,她才重新走上講台抱著自己的教案走出教室。
下午的還有兩節課,很平靜的上完,當然,忽視掉下麵學生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一天下班之後朱尋尋沒有馬上回家,而是留在辦公室了上網。
現在的學生真的是既敏感又神通廣大,她那張跟許錚雨中合影的照片真的出現在學校的八卦論壇上。
不知道是許錚的顏值太高還是她在學生中的聲望太高,一個標題的為“女教師的緋聞男友竟然是他”的帖子竟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下麵的跟帖的樓層直達快三千。
朱尋尋自動忽略掉那些嬉笑怒罵或嗔或怪的跟帖留言,直接放大樓主放出的另外一張照片,一個瘦高青澀的男生,穿著簡單的牛仔褲,白t恤,帥氣的站在本校的思源湖旁的假山處,眉目清朗,溫暖陽光。
這張照片一看就是攝影技術高的人照的,身後的綠樹湖水都成了虛化,隻有景中的人卓然而立,翩翩於世,好像這世間的紛紛擾擾都驚擾不了他眉宇之間的清淡。
乍一看確實有點像許錚,可是越看越不像,現在的許錚一看就是錚錚鐵骨傲然又有些冷漠的很an的男人,而帖子裡的男生清俊溫暖,明眸皓齒,骨子裡有種溫潤的書生氣息。
一個人的麵貌外形可以隨著時間而改變,可是一個人的氣質很少能發生變化。
朱尋尋把那張照片下載下來存在自己的手機裡,不理那些亂哄哄的評論,直接關機走人。
從知道白景譽要獨立門戶,朱尋尋就一直在想如何並他的問題,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感情不可能在幾天之內全部抹掉,她想幫他,也不是因為舊情使然,而是因為白景譽是她少有的在乎的人之一。
彆的塑不說,就朱尋尋父親去世時,陳婉儀忙裡忙外,是白景譽不離不棄的陪在她身邊這一條,就足以讓她感激他半輩子。
她想幫他,無關情欲,無關身份,就是想幫他,想給這個溫暖了自己七年之久的男人,在他困難的時候,送去一絲的安慰。
吃過晚飯洗了澡,給許錚發過去那張照片,等了許久不見他回複,朱尋尋就坐在床上盤算自己手頭上的存款,平時工資待遇也算不錯,但她平時花錢大手大腳,沒有什麼攢錢觀念,工作四五年,所有的存款加起來也就五萬塊。
五萬塊對於開公司的人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恐怕也就是幾張桌椅幾台電腦的錢,錢到用時方悔少,朱尋尋真是快要愁死了。
陳婉儀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但凡誰誰跟她借錢,她都會用“我們家閨女還沒出嫁,我得給她攢嫁妝”這種話搪塞過去。
她不再考慮範圍之內,劃掉!
筱筱?老公是it工程師,前年剛買了房,房貸還沒還清,劃掉。
肖楚楚?有個還在上大學的弟弟,窮醫生一個,劃掉!
劃來劃去,劃到最後,就剩下了丸子一個。
唉,盤算半天還是最初的結果,朱尋尋想了一下措辭,就把電話給丸子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