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沒有發生火災,是一場誤會!”值班經理拿著擴音器朝著人群喊,除了幾個人向前走了幾步外,根本沒有人返回酒店裡麵。
剛才太嚇人了,人們還都處在那個緊張的氛圍裡。
朱尋尋裹著床單撥開眾人跑到許錚的麵前,緊張的上下把他打量一遍,“有沒有受傷?”
許錚的臉沉沉的,搖搖頭,拉著她的手往人群外麵走,在一輛警車前停住。
警車前站著被反扣著手的江鑫然,他衝許錚無所就畏懼的冷笑,“報警抓我,真是我的好哥哥!”
“你怎麼不看看你都乾了什麼事?”許錚低吼。
“我乾什麼了?我不過是抽了幾支煙,我知道那是煙感器嗎?我知道那東西自己會報警嗎?”
“彆跟我說,跟警察說去!”
許錚真是快要頭疼死了,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弟弟?為了攪亂他跟朱尋尋,故意跑到自動報警器下麵抽煙,報警器響了以後,還煽風點火的大喊“著火了,著火了……”
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他這是在犯罪!
再縱容他下去,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麼更離譜事來。
保安把江鑫然交給警察,警察壓著江鑫然進了警車,朱尋尋欲要上前攔住,被許錚拉住。
警車鳴著笛開走了,朱尋尋懊惱的推了許錚一把,“他是你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他是瘋子!”
許錚生氣的轉身,朝酒店裡麵走,朱尋尋急急拉住他,儘可能的為江鑫然說好話,“他還是一個孩子,你不能看著他被警察帶走不管!”
許錚不說話,拉著朱尋尋往酒店裡麵走,好多人看見有人進了酒店,也都忐忑的跟了進去。
回到他們的房間,幾個客房服務員在清理房間的水漬,許錚悶著頭坐在客廳抽煙,剛點著,又掐滅在煙灰缸裡。
服務員看房主情緒很不好,匆匆打掃了一下就趕緊退了出去,朱尋尋歎口氣,她要是有這麼一個弟弟,也夠頭疼的。
走到許錚的身邊,蹲下來雙手搭在他的膝蓋上,安慰的摸摸他的頭發,“我不知道你跟你父親之間到底怎麼了?但是鑫然是你的弟弟,就算不是一母同胞,可你們都有相同的骨血。他還小,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隻憑著一時之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你是哥哥,不能這麼對他,你要學著站在他的角落看問題,試著理解他,開導他!”
許錚慢慢的抬了眼皮,上揚了唇角緩緩的笑了,他抓著朱尋尋的手輕輕的摩挲,忽地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真是一個好老師!”
“不是的,我……”
不等朱尋尋說完下麵的話,許錚站起來攔腰把她抱起來,“不管他,我們睡覺!”
再次躺到那張柔軟舒服的大床上,卻沒了先前的那種曖昧氛圍,許錚親親朱尋尋的臉頰,再親親她的嘴,把她摟在懷裡,“睡吧!”
…………
朱尋尋不知道許錚什麼時候離開的,半夜的時候隱約感覺到他的手機在響,他好像出去接了電話,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就不知道了。
經過昨晚烏龍火災事件,朱尋尋睡到快中午才起來,口渴想喝水路過客廳時,發現煙灰缸裡有四五個煙頭,她輕輕的歎口氣,搖搖頭。
對於江鑫然的行為,許錚真是又急又氣,偏偏還完全放不下,半夜接到江淮南的電話,曾經硬氣的說再也不管他們的事的人輾轉反側之後還是匆匆去了警察局跟江淮南會合。
依著江淮南的本事,彆說一次小小的惡作劇,江鑫然真的是縱火行凶,他也有辦法擺平。
去見他,是想聽聽他對江鑫然以後路怎麼走的想法。
可是江淮南說了什麼話?和好?不要再怪他?重新回江家,做江家的兒子?
嗬,嗬嗬,他簡直是癡心妄想!
江鑫然當時在一旁也煽風點火,可憐巴巴的苦著一張臉,拉著他的胳膊發誓,“哥,隻要你肯回來,我保證乖乖聽話,再也不犯錯,再也不惹你生氣,也不嫉妒那頭豬,不恨他,會祝福你們!”
許錚決絕又冷漠的給出四個字,“異想天開!”
…………
快到中午的時候,許錚回到酒店,朱尋尋不在房間裡,他真怕她不告而彆,在臥室看到她的行李箱才稍微放心,掏出手機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得到女人大概的位置,邊說著話邊往海邊走去。
朱尋尋遠比他想象中的愜意,寬大的太陽傘下,穿了到腳踝的橘色沙灘裙,半躺在白色的躺椅上,手裡拿著冰鎮的果汁,帶著墨鏡,正優哉遊哉的看海。
這個女人就有這種魔力,不管多不開心,隻要看到她,心情馬上好了起來,許錚拿出手機對著她側麵哢嚓照了一張相片,獻寶似的走到朱尋尋的麵前,彎下腰,“看,我把你照的多漂亮!”
把墨鏡扒拉到鼻尖又戴上,吸一口冰涼的西瓜汁,朱尋尋不屑的說,“切,水平還不如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