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會怎樣,朱尋尋沒聽清,隔著車窗,依稀看見江鑫然的嘴一張一合,她啟動了車子,踩了油門,嗖的一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還沒回到家,大雨就如期而至。
從車庫到小區樓口幾步路程,朱尋尋就被淋成落湯雞。
打開家門進去,陳婉儀看見她的情景,既心疼又責怪,“下了班就不能老老實實在家待一會兒,沒事瞎跑什麼?”
朱尋尋接過她遞過來的拖鞋,一邊換鞋一邊問,“還有飯沒?我快餓死了!”
陳婉儀恨恨的在她的肩膀上打了一下,“這麼長時間你都乾嘛了飯都沒吃?”一邊數落著她一邊往廚房的方向走。
也就朱尋尋衝了一個戰鬥澡的功夫,陳婉儀就給她做了一碗噴香的牛肉麵,飄著綠油油菜葉的大海碗往朱尋尋的麵前一放,沒好氣的說,“快趁熱吃!”
朱尋尋真是餓了,拿起筷子哧溜哧溜的吃麵,沒多大一會兒就下去一大半,看的陳婉儀直搖頭,這麼不懂照顧自己,將來嫁了人可怎麼辦?
朱尋尋想起今天與江淮南的對話,放慢了吃麵的動作,含著筷子幾秒,然後就把去找江淮南的事情給陳婉儀說了。
末了,她說,“就沒見過這樣的父親,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當外人,以前還因為他多好多仁慈呢!”
陳婉儀沉默了幾秒,給出不同的看法,“這事其實不稀罕,你想啊,許錚現在跟他媽姓,江淮南如果把家產都給許錚,自己的產業就等於有一份姓許,自己的東西冠上彆人的姓,要你,你願意?雖說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養在身邊的跟養在外麵的,跟自己姓的與跟其他人姓的就是不一樣。旭日集團就好比江淮南一手打下的江山,他好比就是掌握員工生死大權的皇帝,曆史上除了除了一個武則天,哪有皇帝把江山拱手讓給彆人的?”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當初我隻想著許錚去分家產,卻沒有想到這一層。江淮南在商場浸淫數十年,心思早就縝密的不透一點風。咱們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對手。其是他們這種豪門大戶,在利益分配上稍有差池,就胡牽一發動全身,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啊,許錚想要在江家站穩腳跟,任重道遠,必須加倍努力才行,回頭你跟他說,先讓他把姓改了!”
朱尋尋被陳婉儀說的一愣一愣的,碗裡剩下的麵也沒心思吃了,推開大海碗,眨巴的眼睛道“媽,您這些歪理邪說都是從哪學來的?”
“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回答的倒是理直氣壯。
朱尋尋就知道,翻了個白眼兒站起來,“您以後還是少看點電視多唱點戲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單的父子關係說的跟諜戰片似的!
陳婉儀在她身後喊,“你吃完了倒是把碗洗洗啊……”
到了半夜,伴隨著狂風,雨勢越發大了起來。朱尋尋被一個悶雷驚醒,透過米白色的紗窗,看見銀蛇般的閃電劃破天空一而過,緊接著又是震耳欲聾轟隆隆的雷聲。
她起床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經過客廳,依稀聽見敲門聲,她整個神經緊繃起來,壯著膽子問,“誰?”
“篤篤篤!”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朱尋尋剛想去把陳婉儀叫起來,放在客廳電視旁充電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晚上她的手機一般設置成靜音,她走過去一看,竟然是許錚打來的,再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來自於許錚。
她剛準備去接電話,晃動的‘許錚’兩個字驀地停止,一條短信傳進來,“開門!”
朱尋尋幾乎是衝過去開的門,門外站著全身濕透,衣服正滴著水的許錚。
走廊地板上有一大片水漬,想必他已經來了很長時間。
朱尋尋顧不上寒暄與心疼,趕忙把她拉進自己的房間。
剛想去洗手間給他拿條乾毛巾,陳婉儀穿著睡衣從臥室出來,敲著朱尋尋的房門,“尋尋剛才你嗎?我怎麼聽著有人氣敲門?”
朱尋尋緊張死了,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是我,我起來上廁所,去,敲門聲……是隔壁老王子的兒子,又喝多了,敲錯門了,我把他打發走了!”
“那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整天就知道喝……”陳婉儀絮絮叨叨的說著老王兒子的不是,打著哈欠,快要走到臥室的時候,停下腳步,對著朱尋尋的房門喊“你害怕不害怕?用不用我過去陪你睡?”
“不用!我已經睡著了!”
陳婉儀笑了笑,“這個傻孩子!”然後進了臥室。
直到聽到陳婉儀臥室的被關上發出‘砰’的一聲輕響,朱尋尋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洗手間也不敢去了,找出自己用的浴巾遞給許錚,“你湊合著擦一下吧!”
然後轉身裝著給許錚找乾衣服避開許錚脫濕衣服。
在櫃子的最底端找出一套白色跆拳道服,上大學的時候,心血來潮跟著白景譽學過幾天跆拳道,因為被同伴當練習過肩摔摔過幾次,疼的她從此就再也沒有學過,那套衣服卻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我這裡隻有這個你能穿!”
一轉身,許錚正在脫褲子的動作映入眼簾,兩人都呆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