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在乎,所以才會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吃過早飯,許錚要送朱尋尋去上班,路過樓下的垃圾桶的時,朱尋尋瞥見垃圾桶旁邊的塑料袋裡露出已經膿包仙人掌的一角,她愣了愣,放緩了腳步,對走在前麵急著取車的許錚問,“這個小區的人都喜歡養仙人掌嗎?”
許錚回身怔了怔,“不知道,怎麼了?”
朱尋尋吸了一下鼻子,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沒事,走吧!”
最終許錚沒有送朱尋尋去上班。
許錚臨時接到一個緊急電話,朱尋尋非常體貼的讓他開q7先走,她開那輛舊車去學校。
朱尋尋受傷的小拇指還沒有完全康複,許錚一直很擔心,生怕她自己開車出什麼意外,朱尋尋振振有詞,“我都從h市開車去s市了,從家到學校這點路程還開不了嗎?”
許錚那邊真的挺急的,又一個電話打過來催他趕快去公司,朱尋尋的態度很堅決,許錚最後也是沒了辦法,隻好自己開車離開,囑咐朱尋尋路上一定要小心。
公司裡意見相左的兩雙正在辦公室激辯,各執一詞,誰也不服誰,眼看著就要大大出手。
許錚趕到的時候,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正拽著另外一個較年輕的男人大罵,“你特麼的算老幾?”
“住手!”許錚一聲厲嗬,大步走了過去。
老板來了,雙方彼此怒視一眼,不得不鬆手,許錚讓較年輕的先去工作,留下年長的被叫進總經理辦公室。
天氣炎熱,許錚給那人衝泡了一壺綠茶,倒出一杯,放在那人的麵前,“六叔,先消消火!”
這個叫六叔的,是許雪琴那邊的親戚,算是看著許錚長大的長輩之一,來許錚這裡上班之前,在老家那邊鎮裡做建材批發。
隨著許錚的生意越做越大,許雪琴越是擔心他年輕資曆不夠被人坑騙,便央求了一個表親去求這個六叔,讓他去h市幫襯自己的兒子一段時間。
六叔為人精明,清高,以為要費些周折,誰想他一聽許雪琴要他過許錚這邊,當即拍板同意,這一過來,就是整整三年。
六叔平時仗著自己的德高望重,跟許錚又有裙帶關係,經常把手下人訓的跟狗似的,人人見了他比見了許錚這個正宗老板都怕,
不過不能否定的是,六叔真心是為這個公司著想,為許錚著想。
“我們公司剛拍下s市那片地,正是用錢的時候,人家申市長的女兒能投資,簡直就是雪中送炭,那幫龜孫子死活不同意,還說這是你的意思,你說氣人不氣人?”
六叔越說越氣,端起許錚給他衝泡的茶水就喝,沒想到還很燙,剛喝一口,燙的他馬上又吐出來,看一眼沉默不語的許錚,重重的把茶杯往木質茶幾上一放,氣憤的歎一口氣。
許錚沉默片刻,抬眼看過來,“不錯,是我的意思!”
六叔何嘗不知道就是許錚的意思,他剛才故意那麼說,就是在生許錚的氣。
有人投資,不計利益,這是多好的事,真不知道這個臭小子怎麼想的。
有人告訴六叔,說申暮和看上了許錚,所以才處處幫他,許錚為了避嫌,才死活不肯接受申暮和的幫助。
六叔當時氣得吹胡子瞪眼,看上就看上,又少不了他一塊兒肉,為什麼不讓人幫?
“就是因為人家姑娘對你有意思?”
六叔斜著眼睛看他,以前覺得許錚這人挺聰明挺會來事的,今兒個一看,狗屁聰明,簡直就是個糊塗蟲。
生意場上隻要能掙錢,其他都是浮雲!
許錚從衝泡茶水的瓷壺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舒展的茶葉在透明的杯子裡浮上浮下,他輕輕啜飲一口,蹙眉,第一壺果然苦澀。
六叔是個燥脾氣,見許錚不冷不熱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衝到他麵前指著他的鼻子說,“是你的麵子重要,還是紅星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生活重要?我們又不是白要她的錢,得了利潤給她分紅,這不跟彆人來廠投資不一個樣嗎?……就算申暮和對你有什麼想法,隻要你彆搭理她那麼多不就行了?你一個登過記的男人怕她乾嘛?莫非……”
六叔轉了轉眼珠,唇角勾了一絲冷笑,“莫非你怕控製不住自己,真跟申暮和發生什麼關係?”
放到唇邊的茶杯忽然一頓,許錚陰沉著臉的看過去,“你胡說什麼?”
“既然你能控製住自己,還怕什麼?”
六叔見許錚陷入沉思,似有些鬆動,趁熱打鐵,“彆管誰給我們投錢,也彆管他有什麼目的,隻要對我們紅星有利,能讓我們掙錢,能上紅星上上下下過上好日子,我們就該照單全收,這才是做為一個商人最應該考慮的事情!”
六叔中間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至於你們年輕人的情啊愛啊,依我看都是一時衝動。申市長的女兒年輕貌美,有權有勢,還怕沒男人?人家不過看你人高馬大又當過兵,覺得有些稀罕,等新鮮勁兒一過,保不準連你叫什麼都忘了。”
許錚把水杯放到一邊,他讓六叔先回去,自己要再想一想。
左手摸索著下巴,許錚思慮了半晌,一茶壺綠茶喝完,叫來自己的助理,讓他找到申暮和的聯係方式約一下她,說自己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跟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