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古秋雨又試了十幾遍,同樣沒有一點反應,之前充盈的氣海如今也變的空空如也。
“我難道被廢了武功?!”
古秋雨想到這裡,隻感覺嗓子眼一甜,一口氣息攻心,人也緩緩的倒在了棺材之中。
等到古秋雨醒來,已是黃昏十分,自己躺在屋中的土炕上,屋內的爐火被燒的通紅。
洪九虎就在他的旁邊,手中捧著劍匣怔怔出神。
“給我……”
古秋雨無力的向洪九虎伸出了手,想要將劍匣拿到手中。
洪九虎被嚇得一愣,將劍匣放在一旁,來到了古秋雨的身邊,將旁邊放著的一碗稀飯喂給古秋雨吃。
本來,這種事情應該張瑛來辦,可在白天的時候,張瑛被古秋雨身上的殺氣嚇丟了魂,死活也不肯來照顧古秋雨。
洪九虎見古秋雨老實了下來,便繼續給他喂飯,嘴中還笑道,“老弟真是神人,兩個多月沒有吃飯,哥哥還以為你早就死了呢。”
古秋雨沒有說話,大口大口的喝著粥,連喝了三碗之後,氣色總算是恢複了一些。
“謝謝。”
喝完粥的古秋雨躺在炕上,眼睛盯著窗外,有些漫不經心的說著。
洪九虎笑道,“老弟既然活了,就要好好的活下去,你先休息,我就在旁邊,有什麼事情你叫我一聲就行了。”
洪九虎說完,轉身離開了屋子,留下古秋雨一人看著窗外心中落淚。
“我的武功沒了?!我這十年的苦修白費了。到頭來,我還是孤身一人,這未免有些太殘忍了吧。”
家人慘死,獨活於世,習武十年,出穀之後,重傷無數,九死一生,到頭來卻淪落到這個下場。
原以為自己修煉成了天下絕學,可為家人報仇,但在青玄眼裡,自己就是一隻螞蟻,這也讓古秋雨第一次領會到了青玄的強大。
猶如呂庸那般武藝,卻也沒有與青玄正麵一戰的資本,隻得靠一些陰謀詭計。
想到呂庸,古秋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塊玉佩還在呂庸的手裡,不知道他被神秘老者追殺後是死是活。
也需是太過虛弱,或者是心中的執念太多,古秋雨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一道月光,灑在他滿是淚痕的臉龐。
洪九虎回到屋後,急忙的收拾起行禮來。
張瑛問道,“你乾什麼呢?這天都黑了,你要去哪裡?”
“我得去把劉豺那小子找回了,那老弟醒了,他身上的銀子咱們得如數還給他。”
洪九虎頭也不抬,找了幾件大衣套在身上。
張瑛一聽洪九虎這話,怒道,“你上哪去找劉豺,再說了,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給他的那些銀子可能早就沒了,還有,給那小兄弟抓藥,買棺材這也是錢啊,現在怎麼也,不能如數奉還了!”
洪九虎一聽媳婦說的還是這麼個理,停在原地問道,“那咋辦?咱們不能趁人家昏迷就拿了人家的銀子,這和小偷有什麼分彆。”
張瑛深知自己的丈夫什麼脾氣,隻能無奈的道,“我見那小兄弟定是大戶人家,說不定還是什麼王侯家的孩子,那二十兩銀子在他眼裡算不得什麼。再說了,咱們救了他的命,被他長輩知道肯定高興,哪裡會在乎這點銀子啊。”
洪九虎點了點頭,又坐了回去,銀子想要如數奉還是不可能了,而且現在劉豺沒了蹤影,更彆提去哪裡尋他了。
過了一夜,天還未亮,古秋雨就起身了,昨晚喝了三大晚粥之後,他的整個身體都暖洋洋的,精神相比昨日是強了不少,而且也可以隨意行動了。
就連古秋雨也不知道,他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內不吃不喝,自己又是怎麼活下來的,而且身體出了虛弱之外,並沒有其它異樣。
除了,那早已空空如也的氣海。
起床之後的古秋雨徑直來到了屋外,外麵一片漆黑,溫度也十分低,沒有了內氣的護身,還是可以感到陣陣寒意。
此時距離日出還有一段時間,古秋雨借助提子爬到了房屋之上,麵對著東方,運行清心玄欲決,開始呼吸吐納。
半個時辰後,東方的天空露出一片白色,旭日正緩緩升起。
古秋雨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那一撮紫氣,拚命的運行起心法,想要同往常一樣,將它吸入體內。
可,無論怎樣嘗試,那紫氣都無法進入他的體內,直到整個太陽出現,紫氣煙消雲散。
初陽升起,大地回暖,但在古秋雨的心中卻是更加的冰冷。
自己的筋脈就如同乾枯的河流一樣,他甚至感覺到,在沒有了內氣的滋潤下,這些筋脈正在枯萎,甚至測底封死。
“難道我真成了一個廢人了麼?古家三十多口人的性命就這麼白死了?”
古秋雨看著遠處的旭日,雙眼已經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