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說的沒錯,江湖上也沒有這個言良俊的名號,但就如斷劍生一樣,橫空出來的這麼一個人,根本就不知道底細,見麵了才知道竟然是天下一等的高手,讓我們才會這麼為難的。但是,這個任務我不敢不接。被青玄追殺我不怕,但要是被刑天殿盯上了,恐怕咱們這輩子也彆想睡個安穩覺了。”
古秋雨起身來到窗邊,一把將窗戶推開,視線正對著林十七的房間,對麵窗戶上的那道縫隙也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此時天色明月高掛,幾朵雲彩飄蕩在月下,被潔白的月光染成銀色,一股暖風順著窗戶就吹進了屋內,身後的魏不語重重得倒在床上,嘴裡說道“什麼言良俊、斷劍生的,這江湖亂了。”說罷就響起了鼾聲。
古秋雨深深的看了一眼對麵的樓房,關上窗戶回到了床上。
明日將會發生一場大戰,心中雖然不想卷進刑天殿的陰謀之中,但古秋雨彆無選擇,隻好在這一天多的時間內將內氣儘量的恢複。
待心神沉定之後,古秋雨便開始運行心法,一股薄薄的內氣出現在他的皮膚之上。
第二日一早,古秋雨並沒有去吃準備好的早飯,從房頂下來之後他便找到了魏不語,交給了他一些事情。
隨後,魏不語便易容後離開了這裡,古秋雨從窗戶向外望去,見刑天殿的人並沒有阻攔,而是過了一陣,兩名身穿平民衣服的男子從這個宅院中離開。
魏不語會被跟蹤古秋雨早就想到了,可他卻不擔心,以魏不語的心思,應該不會暴露什麼。
魏不語走後,古秋雨便盤坐在床,開始修煉起來,體內的內氣自從離開祈獄城之後便有了很明顯的動靜,相比於之前的沉寂,現在可以說是爆發。
明顯可以感覺到氣海正在源源不斷的生出內氣,隻是古秋雨並不知道,究竟要多久,氣海中的內氣才會充盈。
憑借之前的經驗,現在的氣海應該早就滿了,但現在為止,那氣海中的內氣才一半有餘。
“難道是氣海增大了?”
古秋雨心中嘀咕,隨後便全神貫注的運行著心法。
期間,林十七來過一次,但他隻是在樓下待了一陣,並沒有上樓。
就在這同一時刻,盛夏的熱浪不間斷地襲來,天河城中的每一棵樹都愈發得綠,仿佛樹葉的水分都流了出來,隻餘下一團團深深的綠,空氣中有著樹脂的清香,鳥雀的聲音已然聽不到了,想是天河城人口眾多,又熱得過分,能飛走的鳥兒全都飛去鄉下避暑去了,而不能飛的,也因為是掛在各家的鳥籠中,隻能留在陰涼處正在休息。
但即使是這樣的炎熱,也無法阻擋天河城人對集市的熱情。下午時分,曉春湖堤,在開著火紅花朵的木棉樹下,人群熙攘,小販們把攤位沿曉春湖擺出兩裡多長,人聲鼎沸,比城中操練兵馬時的一字長蛇陣還要威武氣派。
在這熱鬨的人群中卻有一匹高頭大馬不急不緩地走來,一個人騎在馬上,身材高大,皮膚油黑,一雙大眼睛,在肩頭扛著一把長刀,長長的刀柄是純紅色的,刀身卻是黑色。
天河國雖然沒有明確禁止攜帶兵器,但凡手拿兵器都會被官府詢問一番,雖然確定身份就會放行,但還是十分的麻煩。
而扛著這麼一把顯眼的大刀在街上走的卻自有他一個,在天河城,沒有人不認識他。
他便是欒族的一個貴族,名叫烏昴岩華,他九歲到了天河城,如今已然十五年了。
自四年前起,烏昴岩華就不知犯了什麼病,身為貴族的他,竟然加入了天河城的刑部巡捕司,成了捕快,卻又管起來城中的小偷小摸和尋釁滋事這種小事來,每日跨上他從寒州買來的高頭大馬,一個人出得巡捕司來,到市集上上街巡邏,遇到偷盜勒索的都少不了一頓胖揍。
長此以往,小賊們遠遠看到了他的高頭大馬都要暗暗抹一把汗,然後灰溜溜地跑回家去。
實際上對於這巨大的天河城而言,什麼樣的人都應該能有活下去的營生,更彆說這些小賊們了。烏昴岩華這樣的折磨他們,確實讓這些人的日子過得不好。
而且在這富裕之地,每年的劫財害命案子也都不少,但這烏昴岩華卻隻是喜歡管這些小賊們,對於那些殺人大事卻不聞不問,平時就是拿著他的大刀,在各個市集中來往,宛如小賊們眼裡的惡霸。
烏昴岩華是出生在四州最南部的欒族部落,欒族與庫族的領土一直在涯事、經濟與文化的侵襲之下,大量的土地已經被占,許多族人都已經服從了涯國的統治,說通用語,與華族的人一起生活,成為涯國的士兵與工人。現在隻有不到一半的欒族與庫族還在相信自己的傳統與文化。
烏昴岩華從小來到天河城,卻不是為了成為華族人,而是欒族的貴族們希望有有一個能完全理解這華州花花世界的人,來指引欒族與庫族如何避免被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