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詭異的是,裡麵仍然空無一人,隻有他們倆的腳步聲,連來喂食的工作人員也沒有,而且趙銘發現,他們通過工作人員通道進來的,照理來說,應該會有刷卡驗證的那種環節,結果一推門,直接就進來了!
趙銘想想就覺得這就是個巨大的陷阱,那道水痕清清楚楚的從工作人員的通道那裡,延伸進了大海缸,最可怕的是,旁邊還擺著幾幅整整齊齊的潛水服。
這看上去指引性也太明顯了吧……
趙銘在心裡毛毛的想到,楊澤宇悄聲問道,“痕跡到哪了?”
趙銘說道,“到海缸裡了。”
說完之後,他明顯感覺到楊澤宇一停,他也馬上跟著停了下來,他以為楊澤宇發現了什麼,他來回的四處看,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楊澤宇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不會遊泳。”
趙銘……
趙銘慘叫道,“師兄!你為什麼不會遊泳!”
楊澤宇沒有看他,他專注的看著那個海缸,說道,“你確定這個痕跡是到了這個海缸裡麵嗎?”
趙銘總覺得楊澤宇在逃避他的問題,海缸很大,除了他們進來的這個通道,還有好幾個不同的出入口,他們倆繞著海缸走了一圈,發現就隻有他們的停車場的那裡有一道延伸的痕跡,其他的,還真沒有。
那不管是什麼,說明蜃很有可能就躲在那個海缸裡麵。
趙銘本欲開眼先確定位置再說,畢竟裡麵貝殼不計其數,你想在裡麵找一個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的蜃,猶如大海撈針一般。
他努力的向下看去,今天本就不是開放日,大海缸的燈本就沒有開完,裡麵影影綽綽的,平時都是走遊客通道還不覺得,現在隻能從上往下看,趙銘發現,裡麵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確實有光點,但是那些光點你分不清是水波蕩漾反射出來的光,還是海缸裡麵燈光的反複折射照出來的光。
趙銘仔細的凝神向下看去,海缸裡一條大鯊魚幽幽的遊了過去,露出底下的礁石造景。
礁石上一團黑乎乎的影子,看著好像還有點大,趙銘定睛看了過去……
一看差點把他嚇得肝膽俱裂,他驚懼的看著那下麵說道,“那……那個是個人!!!!!”
楊澤宇也嗯了一聲,他嚴肅的看著那邊,幾步就衝到了水邊,往下看去。
那個人穿著潛水服,背著氧氣罐,似乎一副失去意識的樣子,臉朝下的幽幽的飄在水裡,因為有礁石造景把他攔住了,目前還沒往下飄,最重要的是,他的呼吸器落在了一邊!沒有咬在嘴裡!
“這!這可怎麼辦!”趙銘六神無主道,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楊澤宇咬咬牙,迅速的套起旁邊的潛水服來,他雖然不會遊泳,但是沒吃過豬肉不代表沒看過豬跑,紀錄片看了這麼多,是時候可以付諸實踐了。
他很快的穿好了衣服背好了氧氣罐,套上腳蹼,他對著趙銘說道,“你在這裡等著。”
楊澤宇還是非常謹慎的,大海缸的旁邊配了繩索,他拿了一段套在了自己腰上,另外一段交給了趙銘,楊澤宇說道,“注意,我一下去撈到那個人,你就開始往上挖繩索,明白了嗎!”
趙銘驚恐的連連點頭,繩索的另外一端是牢牢的係在欄杆上的,趙銘隻需要配合著楊澤宇,先是慢慢往下放,然後再拉起來就行了。
他在心裡不斷的對自己說道,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楊澤宇二話不說,戴上了潛水鏡就跳了下去,趙銘連忙拉緊了繩子,臉色一白,繩子一端傳來的重量超乎他的想象,但是他還是咬牙堅持著,慢慢的目測著楊澤宇的進度,跟著就往下放繩子。
眼看著似乎到了,又似乎還沒到,他感覺時間被拖的無比的長,他的雙手都火辣辣的,夾著繩子的手臂似乎也被磨破了,他死命的堅持著,終於,他感覺到繩子上稍微一輕。
楊澤宇已經撈到了人,目前正在往上遊,他趕緊使勁往上一寸一寸的往上拖,上來比下去要難,因為還加了一個人,還好的是,楊澤宇似乎把呼吸器給那個人扣上了。
趙銘滿頭大汗,模糊的想到,應該是性命無礙了吧……他拉繩子拉得氣喘籲籲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通道的門被打開了。
寂靜的海缸,昏暗的燈光,再配上那扇門的吱呀一聲,趙銘嚇得一抖,手都差點鬆了,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就沒消下去過,他勉力的往那邊一眼,急促跳動的心臟在看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警服的人之後,才稍微安心了一點。
好像是蘭蘭師姐……汗水糊在他的眼睛上,有點看不清楚,大海缸周圍濕度太大了,他眼鏡也花了。
那個人安靜無聲的往趙銘那裡走了過去,他還在拖著繩子,楊澤宇和那個生死不明的人還在下麵,但是那個人目標太明確的樣子,趙銘還有點怵,他大聲問道,“是誰!快來幫忙!”
那個人抬起自己的臉,剛剛一直埋著頭也看不清楚,等走近了,抬起臉之後,趙銘驚喜的發現,是韋蘭蘭。
他呼救道,“蘭蘭師姐快來,楊師兄下去救人了!”
韋蘭蘭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往他走去,他心下一鬆,來了認識的人之後反而更好辦了,他似乎又多了點力氣,使勁的往上拖,結果韋蘭蘭走到他旁邊,他喜道,“蘭蘭師姐,快……”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韋蘭蘭手持著一把小小不知從哪來的美工刀,一把割斷了那個繩索!
反作用力下,趙銘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後麵,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韋蘭蘭一道寒光直接衝著他麵門來了。
他大叫一聲,屁滾尿流的往後爬去,堪堪躲過了那把刀,他不敢相信的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割斷繩索!!!”
韋蘭蘭仿若未覺,一言不發,看到趙銘躲開了第一刀之後,她帶了點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大踏步的走向前來,手裡還握著那把刀。
趙銘心神劇顫,往海缸裡一看,楊澤宇似乎也發現了上麵的不對勁,正試圖自己往上遊,但是他帶著一個人,自己又是個菜鳥,感覺確實很難。
趙銘躲開了韋蘭蘭,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他瞳孔抖動著,大聲的問道,“蘭蘭師姐!你怎麼了!”
韋蘭蘭一頓,臉上突然扯開一個陰惻惻的笑容,她慢慢說道,“你問我?當然是要殺你了啊。”
趙銘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