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種普通的,像是放印章一樣的木頭格子,還帶了磁鐵,這樣子放印章的格子就不會亂跑了。
“這是什麼?”他嘟囔道,伸手一甩,裡麵那個格子就被甩了出來。
裡麵是一個小小的卷紙,泛著黃,不知道是什麼。
他把那個卷紙展開了,竟然是一幅小小的畫像,一位古色古香的女子畫像。
趙銘一展開這幅畫像,他的頭猛然的像是如遭重擊一樣,看不見的記憶猛地流向了他,他啊了一聲,猛然甩手把那個格子和畫像甩了出去。
他自己,則是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數不清的記憶向他襲來,他感覺自己的大腦要爆炸了,頭痛欲裂,楊澤宇趕緊的跑了過來把他扶了起來,他現在也顧不得這個楊澤宇是真是假了,因為頭痛已經讓他說不出話來了,他又一次眼冒金星了。
過了好一會,疼痛才稍微緩解了一些,他喘著氣,渾身上下出了汗像是才從海裡撈出來一樣,他喃喃的說道,“我……我明白了……”
楊澤宇緊張的說道,“什麼?”
趙銘雙目失神,小聲說道,“……蜃……就是薛家小姐……薛家小姐……也是蜃……”
“這幅畫……就是薛家小姐留存的小像……她已經和……那隻蜃……融為一體了……”
他啊了一聲,又抱住了頭,痛苦的說道,“她……她要報複高為明……高致……”
楊澤宇趕緊把他扶到旁邊的座位上坐下,正欲再問的時候,他耳朵一動,靈敏的聽到了後方傳來的動靜。
韋蘭蘭是真的以八百米衝刺的速度趕了過來,一路上警燈一開,誰也不愛,一路闖著紅燈過來的,她跑過來就看到楊澤宇扶著要死不活的趙銘,驚道,“這是怎麼了?”
楊澤宇如同看到救星一樣,馬上招呼道,“快快快,這是你的專業範疇了,他才從幻境出來,現在好像和墓裡的那位小姐又建立了聯係!”
韋蘭蘭聽他說完就皺起了眉頭,她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捏住趙銘的手腕,四指輕按脈,說道,“他瘋了嗎?現在讓她‘上身’?”
所謂的上身,就是讓一個魂靈暫時的依附在不屬於自己的身軀上,這些上身,有時候是主動的,有時候是屬於,被動的,像是以前民間傳說裡經常有的出馬仙,黃大仙什麼的就是屬於主動請妖靈上身,而像是被鬼魂上身,最常見的就是請筆仙,但是很多人一知半解,請了之後沒有好好送走,導致自己反而被侵占身軀,魂靈不穩。
趙銘這種就是屬於接觸了被陰氣侵染已久的物件,直接和依附在其中生存的靈魂產生了鏈接,也就是上身。
不過趙銘自己也沒得選,他本來就精疲力儘,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力氣去抗拒一個強勢入侵的靈魂。
韋蘭蘭和楊澤宇說話間,趙銘已經感覺自己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身軀了,他好像變成了一半一半,左側的身體和手似乎能動,右側的身體失去了知覺。
他試圖開口說話,但是嚇他一跳,他說出來的話和他腦海裡麵想說的話完全不一樣。
他語氣也很古怪,嘶啞難鳴,喉嚨像是吞了一個雞蛋一樣說話含含糊糊的。
“高致……何在?”
韋蘭蘭握住趙銘的手,她握的位置就在神門穴附近,神門穴,屬於掌心神出入的關鍵穴位,正好能應對趙銘這種心神半出竅的狀況。
韋蘭蘭慢慢的說道,“你找高致所為何事?”
趙銘動了動一隻眼睛的眼珠,聚焦到了韋蘭蘭臉上,他現在很詭異的半邊臉動,半邊臉不動,像是半邊麵癱一樣。
他繼續含糊不清的說道,“我要……尋他……”
韋蘭蘭耐心的引導道,“高致現在不在這裡,我可以帶你去找他,但是你不能繼續繼續呆在他身上了,回到你該呆的地方,好嗎?”
她拿起那幅小小的畫像,慢慢的往趙銘湊近。
小像在快要挨近趙銘的時候,他突然發狂了,一把甩開韋蘭蘭的手,他半邊臉猙獰,半邊臉麻木的怒吼道,“不把高致帶過來!我就帶他一起死!”
韋蘭蘭當機立斷,直接在趙銘發狂的時候抽出一張白色的符紙,夾在手指中,符紙無風自燃,她豎起符紙,眉眼低垂,嘴裡念念有詞。
“天地玄宗,萬氣根本,定身之法,神鬼莫測,六丁六甲,聽我號令,急急如律令,定!”
她猛然的睜開眼睛,符紙唰的一聲就飛上了天,小小的符紙像是一個發光體一樣,刷刷刷的從符紙裡麵猛然的射出無數把小小的光劍,密密麻麻的釘在了趙銘的腳邊!把趙銘嚴嚴實實的圍了起來。
趙銘發狂的動作像是突然被按了暫停鍵一樣,一時之間,不動了。
韋蘭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馬上把手機拿了出來開始瘋狂的打電話。
隔了好一會,那邊才傳來王觀明懶洋洋的聲音,“喂……”
韋蘭蘭馬上開始怒吼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下來!你沒清理完全!”
王觀明被嚇了一跳,那邊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他在那邊嘟囔道,“怪不得我這幾天眼皮老是跳呢……咋回事啊?”
韋蘭蘭吼道,“我們部門有個人被上身了!那個人還一直在說找高致!”
王觀明啊了一聲,他遲疑道,“我……這有個情況忘了給你們說……”
韋蘭蘭已經快要被王觀明說話的節奏氣死了,她吼道,“什麼事啊!”
王觀明在電話那邊吞了吞口水,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墓……算的上是高致的……很牽強的血緣關係哦……我也是才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