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一驚,什麼叫直接處理?
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所謂的簡報,上麵的赤裸裸的處理意見像是能透過屏幕一樣,冷冰冰的直衝他的大腦。
他算了一下,大概十年前,這個人就失蹤了,算下來,今年應該50歲左右。
中泰邊境失蹤,那路軒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張蘭芬的神秘男友又是誰?
紛亂的線索向他湧來,隱隱之間,他感覺到這其中肯定是有聯係的,但是就差一個線頭,把他們全部連起來。
他又想起那張貼在張蘭芬身上的符紙,紅彤彤的字力透紙背,像是滴血一樣,既然能從上麵驗出她的指紋,那這張符是她畫的嗎?
所以路軒去泰國,是為了和她接頭嗎?目的是什麼呢?
趙銘一時想不明白,他隱約感覺到這位聞昭女士來頭甚大,肯定和聞堰清關係匪淺,但是他看聞堰清和楊澤宇的臉色,不太敢問。
他想了想,偷偷的給韋蘭蘭發了個消息,問道,“我能問問這位聞昭女士嗎?”
隔了一會,韋蘭蘭的消息就回過來了,很簡短,“來了再給你說。”
趙銘隻好按捺住自己沸騰的好奇心,看了看聞堰清和楊澤宇的眼色,沒有再說話。
聞堰清捏著手機盯著看了好一會,隔了許久,才發出一聲冷笑,輕微的碎裂聲傳來,他手裡的手機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捏破了邊框!
趙銘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問道,“聞……聞師兄,沒事吧?”
聞堰清這才一副回過神來的樣子,看了看他的被稍稍擠壓變型的手機邊框,這才哦一聲,淡淡的說道,“哦,沒事。”
楊澤宇擔心的問道,“堰清……沒事吧?”
聞堰清點點頭,說道,“沒事。”
剛剛他身上那副冷得嚇死人的氣勢褪去了,現在又重新變回原來的那種溫和有禮的聞堰清。
他說道,“這個人和我還算有些瓜葛……但是都是舊事了,可以先略過不談,我們還是先專注於把張蘭芬這件事解決吧。”
趙銘心裡在瘋狂呐喊,不要啊,我想知道是什麼瓜葛啊。
但是他也不敢問,隻好點點頭,煞有其事的說道,“那聞師兄,我們現在該做什麼呢?”
聞堰清說道,“不用做什麼,等明天,張蘭芬背後的人自然有辦法聯係我們。”
他想了想,補充道,“對了。看好方麗。”
趙銘連忙答應了下來,他們幾個人從小隔間裡麵出來之後,方麗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心情平複之後,雖然現在臉色看著還是有點蒼白,但是比剛才那種惶惶然的神態來說,已經好上了很多。
她看著出來的幾個人,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問道,“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聞堰清微微一笑,說道,“方女士,不需要了,你已經給我們了很多幫助了,謝謝。”
聞堰清繼續說道,“但是你現在暫時不能走,能請你暫時先留在這裡一會嗎?如果張蘭芬女士醒來的話,我們還需要你的協助。”
方麗白著臉,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聞堰清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坐著休息,方麗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坐在了靠近張蘭芬床邊。
趙銘於心不忍,他靠了過去,問道,“要看會電影嗎?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來呢。”
方麗搖搖頭,說道,“不了……謝謝你。”
趙銘挨著她坐了下來,但是他也很有分寸的沒有挨方麗特彆近,這樣她就不會特彆應激,果然,趙銘坐下來之後,方麗先是一動,接著看他沒挨太近,太稍稍放鬆了下來。
趙銘抓抓自己的頭發,說道,“那我陪你坐一會吧。”
方麗看了他一眼,默許了。
沉默在他們倆中間蔓延,隔了一會,方麗輕聲問道,“你那個發型,是新做的嗎?”
趙銘啊了一聲,他不太好意思的說道,“我想著,換個新發型……開始新生活嘛,怎麼樣?不好看嗎?”
方麗搖搖頭,說道,“不不不,挺好看的,以前在公司的時候,你老是低著頭,還看不出來,現在看來,以前是舊的發型埋沒了你。”
趙銘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驚喜道,“真的嗎?”
說完之後,他發現自己似乎高興得太過了,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你,我一直擔心我這個發型剪出來會不好看。”他說道,“畢竟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方麗說道,“不會的,很好看,你不要自己看低了自己。”
趙銘有點傻的笑了起來,他誠心實意的說道,“太好了,那我後麵要去好好的感謝一下那位發型師。”
方麗微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靜靜的坐著,但是氣氛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尷尬了,等了一會,韋蘭蘭趕回來了。
她鬢角微汗,一看就是著急忙慌的趕回來的,她看到幾個人都在,舒了一口氣,揚了揚手裡的文件袋,說道,“來,我把檔案順便一起調過來了。”
方麗看這個樣子,識趣的站起來說道,“那個……警官你們辦案,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韋蘭蘭發現方麗也在這裡,背對著她,用口型問道,趙銘認不出來,但是聞堰清和楊澤宇秒懂,說道,“方女士,這樣,你先跟著我們韋警官一下好嗎,她安排你去休息可以嗎?”
韋蘭蘭點點頭,從善如流的擺出為人民服務的態度,親切的說道,“方小姐,請你跟我來。”
方麗趕緊站了起來,韋蘭蘭在送方麗出門後,站在門口,做了個喝水的手勢,聞堰清會意的點點頭,韋蘭蘭就明白了。
她把方麗送到了另外的一件單獨的病房裡,讓她在病房裡稍待,叫了特殊樓層的護士來守著,以防萬一,她還在門口留了個小紙人,然後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