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連續跟蹤了瞎子好幾天,知道了他平日的出行習慣。然後,選擇了一個下雨天,買了幾十盒鋼釘,在算定的時間裡,把釘子撒在了瞎子必經的一條小巷裡,然後拿著一個軍用望遠鏡,躲在遠處觀望。
瞎子哪能想到會有人如此處心積慮地算計他,又想早點回家,仗著自己有功夫,在這個雨天中,腳步反而比平時快了許多,結果一下子踩到好幾顆釘子,然後腳底一滑,直接摔到了釘子堆裡。
瞎子那淒厲的喊聲,把常安也嚇了一跳,不過,“報仇”心切的他,最終還是果斷地跑了過去,從瞎子身上取走了那枚鬼臉錢,然後倉皇逃跑了。
問題是,這枚鬼臉錢,卻不是什麼人都能戴的。
常安終於得到了這枚古錢,當然很高興,回到家就戴上了。可是,睡到後半夜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些胸悶氣短,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他胸口上一樣,於是打開燈看了一下,發現了留在胸口的印記。隻不過,那時候的顏色更豔一些而已。而且,在這個“烙印”的外麵,還有好幾圈細細的黑線,按上去會疼。
發現這些印記怎麼也弄不掉的時候,常安心裡有些發慌,不敢再睡覺了。
終於熬到天亮,常安給自己童年的玩伴,經常調查一些靈異事件的私家偵探朱大寶,打了個電話,求他過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朱大寶算不上是常安的好朋友,甚至因為鄙視他的為人而有些討厭他。可是,兩人的父親卻是生死與共的好戰友,曾經一起打過對越反擊戰,因此,在父母的“期望”下,朱大寶也不得不與常安保持著聯係,以便“延續”父輩之間建立起來的好情意。
基於同樣的理由,朱大寶自然也不會見死不救。
所以,雖然可能會十分凶險,朱大寶還是義無反顧地,取下常安身上的鬼臉錢,把依附在他身上的邪氣轉移給了自己,這才把常安的小命保了下來。
誰曾想,這枚“金”錢上了朱大寶的身以後,不但沒有對他造成傷害,反而讓他的鼻子,有了驚人的變化,他居然擁有了超乎常人的嗅覺,因“禍”得福了。
費了半天勁,擔驚受怕得到的“寶貝”,最後卻成全了彆人,常安的心裡當然不是滋味。他不但沒有感激朱大寶的救命之恩,反而認為朱大寶故意不把駕馭古錢的法子告訴自己,以便占為己有,故而懷恨在心,天天盤算著怎麼“報仇”。
常安沒辦法駕馭五行錢,自然不可能擁有它的“神力”。他那所謂的敏銳嗅覺,其實也是騙我的。他是在馬甸郵市上看到我,到處尋找特殊的鬼臉錢,這才大膽一試,結果蒙個正著。而且,因為準備充分,他居然連西施都給騙過了。
範蠡沒有留下聯係方式,隻用了一張猴票,就把常安打發走了。而他今天看到的這張臉,很快就不再屬於我,他想找我也找不到。
根據常安的描述,我幾乎可以肯定,他算計的那個瞎子,正是給李老板神奇藥水的那個。看來,瞎子隻是在嚴重受傷的意外情況下,被人“撿漏”吸走了全身的血,而不是李老板猜測的蓄意謀殺。兩者並無之間關聯。
至於,吸走瞎子身上血的,和給李老板留下“六指血印”的,是不是同一夥人,現在還沒辦法得出結論。
另外,既然第二枚五行錢,已經選好了它的主人,而且聽起來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年輕人,我也不想再去爭奪了。今天的意外,到此為止!
因為小雪見過我的麵孔,雖然蟲子說它有把握那個小姑娘不會記得,可我還是讓範蠡給我重新“做”了一張臉,什麼樣的都成。
結果,範蠡把自己第一次見到西施時的樣子,轉移到了我的臉上。以致於,當我換好臉後,在洗手間照鏡子時,西施像個小姑娘一樣,又哭又笑又叫!
可惜,我看不到範蠡的樣子。雖然他沒有出聲音,可我能理解,當他看到年輕時的自己,心中一定也是百感交集,說不定還會流淚。
難怪,人們都希望自己能夠會點兒法術。
回到彆墅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
因為事先通過電話,所以李老板已經預備好了一桌酒席在等我,“趙神仙”的得意門生丁凡,小雪作陪。
這會打扮的現代女人就是不一樣,燈光下,濃妝淡抹的小雪明豔動人,連一向矜持的範蠡都忍不住輕輕啊了一聲。
我不善飲酒,所以借著去上洗手間,把身體的控製權,移交給了範蠡。
西施沒有當麵反對,但在酒桌上卻不時的說些風涼話,和蟲子一唱一和的,給範蠡搗亂,不讓他去給小雪“獻殷勤”,把在一旁看熱鬨的“我”樂得夠嗆。
結果,酒席結束,送走李老板以後。三個記仇的家夥,一起把矛頭指向了我。他們先商定了晚上各自使用我身體的時間段,然後逼“我”去睡覺,儘管那時候,還不到九點鐘。
早睡的後果就是,我在淩晨五點鐘,醒了過來。
這時,我驚訝的發現,自己懷裡居然還抱著一個,光溜溜的人,用手仔細一摸,還是個女的!然後,當我把手縮回來,放到自己身上時,也是什麼衣物都沒摸到……
難道,我進入了另外一個夢境,懷裡抱著的是侯妍?
這夢不錯,感覺跟真的一模一樣,這手感,還有……
我正要轉到她的對麵去,耳邊傳來了蟲子冷冷的聲音“你又醒啦?”
“彆打攪我,好不容易做場春夢!”我沒理它,準備繼續。
“夢你個大頭鬼!”隨著蟲子的一聲大喝,我的四肢突然在床上用力一撐,然後向後猛地翻了過去,直接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