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照!
說到這,井上川一停頓下來,發出一聲冷笑“現在,你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了吧?我的太爺爺對你父親那麼好,他卻恩將仇報,搶走了所有寶貝不算,還要殺人滅口。”
“搶寶貝的,應該是你們吧!”舅姥爺心知無幸,說話也就硬氣起來,“那些東西,可都是我們中國的。你們當年的那些日本鬼子,殺人放火的事又少做了?你們家祖上那叫多行不義必自斃,是老天爺懲罰他的,我們家老爺子估計也是不想讓他越陷越深,殃及子孫,所以才替天行道一回。你這做晚輩的,不知道悔過自新,替祖宗贖罪,反倒把這當做私仇,來尋我們孟家的晦氣,辜負了我們家老爺子的一片苦心。真是可憐、可悲啊!”
“講那麼多廢話沒用”,井上川一見手下已將蝙蝠儘數殺死,可以離開了,便露出了猙獰麵目,“孟葉的後人,我一個也個不會放過的,從你開始。我會把你們一個個變成木雕運回國,然後在我太爺爺的靈位前活活燒死!”
聽到這,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本變成木頭我不知道啥滋味,但我知道木頭燃燒的時候是個什麼場景,也知道那會花很長時間。
這小子,太狠了。
另外,他所說的孟葉後人,是不是也包括我?
為什麼這個財和災要一起來呢。
“少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不怕。”舅姥爺的話裡居然聽不到一點顫音,他可比我堅強多了。
“哈哈,沒想到你平時那麼油嘴滑舌,死到臨頭還挺有骨氣”,井上川一很是得意,“不過,你彆以為死亡就是解脫了,我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也能讓你靈魂不滅,永遠成為我們家族的奴隸。順便提醒一句,這些鏡子,可不僅僅是用來照的。”
這下子,我的汗毛也豎起來了。
一道金光閃過,舅姥爺變成了木頭。
大概是舅姥爺的坦然激怒了他,井上川一決定親自動手。他從護衛忍者手中要過武士刀,賣弄地舞了幾個劍花,然後走到舅姥爺近前,唰唰唰,連砍數刀。
“藤蔓牢籠”被切開,斷裂的藤蔓落了一地,舅姥爺木像的外衣,也被劃開了好幾個口子,這忍者的刀還真是快。
井上川一把手從缺口處伸了進去,準備把舅姥爺木像拉出來。
“這傻瓜要倒黴了”蟲子突然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我還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那邊的井上川一果然大聲叫了起來,比豬被殺時還淒慘。
井上川一隻來得及喊出一聲,隨後雙膝一軟,跪在了舅姥爺麵前,沒了動靜。
他連伸入“藤蔓牢籠”中的手都沒有來得及抽出來,就那麼高舉著,倒像是一個正在請求主人寬恕的奴仆。
護衛的忍者,發覺不妙,連忙衝上前,想把他的手拉出來,卻也是痛苦地喊了一聲,然後也跪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另外兩個忍者大概也是剛剛處理好自己的傷口,晚到了一步,卻也因此幸免。他們看出“藤蔓牢籠”中有古怪,又不敢去探個究竟。兩人對視了一眼,掄起手裡的武士刀,將井上川一和護衛忍者的胳膊砍斷,然後簡單止了一下血,便一人背起一個,沿著馮青山留在岩壁上的繩索,倉皇逃走了。
他們走後,馮青山把視線移了回來,我才發現,剛剛被切斷的藤蔓,又重新長了起來,還帶著兩隻“瘦”成皮包骨的胳膊。不過,它們並沒有和另外一端的斷口接續上,而是自顧自地快速生長著,直到把之前的“囚籠”重新封上。
這些家夥的記性倒不錯。
隻是,它們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凶悍?我清楚記得,當時楚欣切斷這些藤蔓時,也去碰過那些斷口,卻沒有遭受任何攻擊。
可同時,那些蝙蝠又很怕這些藤蔓,特彆是馮青山拿著斷口指向它們的時候。
難道,楚欣也不是個正常人?可仔細一想又不對,吸血蝙蝠們第一個攻擊的就是她,除了骨頭,連根毛都沒剩下。
那就是說,還存在其他誘發因素……
我突然想起了,舅姥爺的白煙。
這煙既然能驅趕蝙蝠,會不會也可以激發這些藤蔓的嗜血本能?所以它們才會這麼具有攻擊性,連凶悍的蝙蝠都不敢靠近。
還好,雖然舅姥爺已經變成了不會說話的木頭,那個大煙槍卻沒被拿走,我還有機會研究一下。
等等,不是說好了,不再過問“江湖事”了麼,怎麼又起了好奇心。
我正在自省,一直在前麵帶路的夏啟宏突然停了下來。
前麵沒路了,一道筆直如刀削的石壁橫在了我們前麵,至少有五六十米高。這情景,讓我想起了中國的一句俗語,不見南牆不回頭。
我停下腳步,正想問一下方向感超強的蟲子,我們是不是一直在朝南走,姬羽卻輕輕“咦”了一聲,然後向後退了幾步,抬起頭,仔細地觀打量起眼前的石壁來。
看她這樣子,好像也是剛剛回過神兒來啊。
這時,我才想起來,這女人,前不久剛剛搶走了“我的”三個鏡像人。也就是說,她對鏡像人的控製方法,比我知道的還多。
那,她剛剛,豈不是也能和我們一起欣賞舅姥爺那邊的畫麵,聽井上川一那個壞蛋講我們兩個家族的故事。雖然,我並沒有告訴過她,我和舅姥爺之間的血緣關係。但,如果她從一開始,就在這五個鏡像人身上做了手腳,那她自然也從鏡像人薑燦那曉得了我和侯妍的關係,甚至於更多的關於我的“秘密”。
看來,這個女人,我是不得不殺了,否則以後彆想安生。
我心中的殺念剛一冒出來,姬雪就走過來,用力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想什麼呢?殺氣這麼重!我找到上去的路了,井上他們應該也是從這裡出去的。”
我心中凜然,殺氣重?
我隻是心中萌生了一個念頭而已,身體就已經做出反應了?這也是虞桃轉移給我的本能麼?而她,為什麼能夠那麼敏銳的察覺到。
感受殺氣,這不是姬羽應有的能力。
如果她真的那麼敏感的話,就不會被井上川一的手下偷襲得手了。
我隱隱覺得,關於虞桃和那麵鏡子,姬羽對我隱瞞的部分,還有很多很多。在我和虞桃的那場大戰中,也許我們兩個都是輸家,被姬羽給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