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蓉見躲過眼前一劫,馬山又來了精神“好,我這就去辦。”
“等等!”“薑燦”喊住了她,“把你的手機給我,有事好聯係!”
餘蓉毫不遲疑,掏出手機往“薑燦”手裡一塞,轉身離去。
住在彆墅區的人就是自覺,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人過來查看一下。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我讓“薑燦”去臨近的那戶人家“借”點消毒止血的藥來,這家人的院子裡有兒童坐的秋千,應該有小孩;而有小孩的家庭,通常都會備一些治傷的藥,不管多少,聊勝於無。這事也怪我,這幾天都沒在藥店附近轉悠,突發事情又多,沒機會讓範蠡補充醫藥箱。那天,在醫院的時候,我該給範蠡一次自由活動機會的。
當然了,如果家裡沒有,就讓他們家男主人,開車去附近的藥店裡買。這也算是,對他們不關心鄰居的一種懲罰。
沒想到這戶人家,雖然不關心鄰居,對自己的孩子卻是照顧備至。儲備的醫藥用品很多,甚至還有止血鉗、血袋和麻醉劑……再仔細一問,這家的男主人還是位外科大夫,主任醫師,名氣響當當,難怪這麼怕事。
這一下歪打正著,醫治夏啟宏的事,不用再煩勞蟲子了。收到薑燦傳回來的信息後,我覺得也去登門拜會一下,便讓夏啟宏去掉了隱藏,趁著他還沒有陷入昏迷
看著臉色慘白、說話都沒有力氣的夏啟宏,我也十分感慨。他這“隱藏術”真是厲害,施術人都神誌恍惚了,隻要他不主動取消,就不會失效。
天還沒亮,小孩子們都在睡覺,而大人們都很識時務,所以我們這些不速之客,並沒有給這個家裡帶去什麼慌亂,至少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熱心”的女主人,甚至還為我們準備了些吃的。
她這麼客氣,反而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因為夏啟宏需要休息,恐怕我都要主動告辭離開了。
當然,我們還是在七點不到就離開了,趕在他們家孩子起床之前。主任醫師親自開車,要把我們送到成都汽車站。是的,下一站,我該去尋沙老三的晦氣了。這個人太渾了,有這麼恩將仇報的麼,起碼得讓他給我道個歉。
雖然隻休息了幾個小時,但夏啟宏顯然已經恢複了元氣,他不但在離開醫生家的時候,取走了一張全家福,還在醫生沒注意的時候,突然玩起了消失。開車的醫生,在後視鏡裡沒看到他,一走神,還差點釀成一起車禍。
票不難買,但長途客車真慢,再加上一段距離不短的步行。等到了沙老三家門口,已是吃晚飯的時間。
我決定去“蹭”沙老三一頓飯吃,花多少錢都行。
可是,他家的門卻是開著的,裡麵也沒有傳來孩子們的聲音,無論哭笑打罵。
不會是又出事了吧,我連忙推開門,闖了進去。
院子裡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沙老三也不在他的房間。
他應該不會出去了吧?照理說,他這麼精明的人,不至於出去忘記鎖門。
“什麼人?”樓上傳來一聲怒吼,正是沙老三。
可能是剛剛擔心他的緣故,聽到他這一吼,我對他的怨氣瞬間全無,我把頭扭向聲音的來處,找到了那張已不算陌生的臉,笑著對他說“是我!”
“你又是誰?”他居然不買賬。
我還沒來得及發火,範蠡輕輕叫了一聲“不好意思,忘記把臉給你們換回來了!”
沙老三拎著一根鐵棍,怒氣衝衝來到我麵前,抬頭再一看時,愣住了“是你?怎麼,這麼快就被放出來啦!”
這家夥,說的是人話麼?
範蠡卻借機搶了我的控製權,笑著對沙老三說“你小子行啊,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你卻把我送給黑社會,還差點要了我的命!”
“黑社會?我都沒接觸過,怎麼送”,沙老三的眼睛瞪得溜圓,“我把你們交給警察了啊,作為殺警察的嫌疑犯!”
說到底,他還是把我給賣了啊,這個小白眼狼。
範蠡卻是不生氣,而且繼續保持微笑“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出賣我們,總得給個理由吧!”
“理由?”沙老三的眼睛突然紅了,同時雙手抱頭,“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啊?那天,我在醫院醒來,一個警官對我說,懷疑你殺了警察,希望我配合警方,把你抓住,否則,我就將作為同案犯,永遠失去照顧這些孩子的資格。”
話匣子一開,沙老三就不再給範蠡說話的機會,把他最近的遭遇講了一遍。
沙老三按照那位警官的授意,用半真半假的話,騙取我的信任,用他們的藥將我和姬羽“控製”後,就把我們交給了等候在附近的便衣,然後獨自回了家。
然而,家裡卻已是人去樓空,孩子們都不見了。
沙老三心急如焚,四處打聽,鄰居們卻都避而不談,說自己不清楚。無奈之下,他隻好到學校去“劫”鄰居家的孩子,威逼利誘之下,總算探聽到了消息。原來,在前兩天,來了好幾輛麵包車,車上下來一群白大褂,一個個表情嚴肅。他們在沙老三家門口放置了警戒線,誰也不讓靠近,然後就直接進入他家,把裡麵的孩子們都給帶走了。
這個孩子記住了幾個車牌號,沙老三去交警隊問過,都是假牌照。於是,他又去派出所報案,民警先是說時限未到,隻能幫著找,然後又讓他拿出能證明自己與那些孩子之間存在監護關係的文件來……鑒於他手續不全,最後民警很客氣地請他先回去,並答應有消息會通知他的。
沙老三聽出了警察言語之中的推諉之意,決心自己去找。於是,他回到家,逐個房間去找孩子們遺留下的物品。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群人做事很絕,不僅帶走了孩子們的所有物品,還在整棟樓裡噴灑了消除味道的藥水……
折騰了半天,他愣是什麼也沒找到,對方連馬桶都處理得乾乾淨淨。
蟲子聽完,嘿嘿一笑“說到找人,不一定都非得依靠狗鼻子啊!東西沒了,氣味沒了,可有一樣東西,他們卻是拿不走的。”
我哼了一聲“臭蟲子,你不要隻會吹牛。真有本事,就去把範蠡替下來,親自講給沙老三聽。”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