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身手不錯,還有那麼多手下護著,跳火車這種事,應該難不倒他吧?
“我和人打了賭”,周喜財臉上一紅,“如果我不能乘坐這趟車,在預定時間內,安全抵達北京,那,這些籌碼,就都要輸掉。”
換而言之,如果他成功了,那即便都送出去了,他也不虧。
這家夥,他自己是做“賭”這一行的,怎麼還能沾賭,而且一玩就是這麼大。
這種不靠譜的人,還能被公司相中,做西南區域的負責人,我真心不懂。
周喜財看了我一眼,紅著臉繼續解釋“都怪我貪心,見她下的注那麼大,又仗著自己有點本事,手下的弟兄也不少,應該傷不到我。誰知道,她下手的目標卻不是人而是火車,而且是前不久剛剛出過事的這趟列車。隻要炸彈成功引爆,不管怎麼我都是個輸。而我這次到北京避風頭的計劃也就徹底泡了湯,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過來查我。”
是啊,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同一趟列車,連續出現兩次重大事故。這樣的責任,又有誰能擔當得起。像他這種背景的人,又是“喪家之犬”,注定會成為眾矢之的,說不好就會被拉出去當替罪羊。
“那,你想怎麼辦?”我問。
“當然是找到炸彈,解除它”,周喜財以為我有援手之意,很是高興,“隻要能快點找到,我手下有炸彈拆除專家,應該還來得及。”
對這件事,我可沒他那麼樂觀。既然是不管在什麼時候引爆效果都一樣,人家還特意給你留出時間來查找和拆除,自然是有恃無恐。隻怕是找到了,也拆除不掉。而且,他那臥底的情報太精準了,我總覺得其中有問題。
隻是,既然我也打算乘這趟車回京,車上又有那麼多無辜的旅客。那麼,對於幫忙找炸彈這件事,我就沒有直接拒絕的理由。
周喜財還告訴我,他已經派出五個手下了,不管能不能找到,應該很快就有回複。
我很不好意思地,潑了一盆冷水過去對不起,你那五個手下,都被我給“解決”了,否則我也不會進到這節車廂。
周喜財的臉上略過一絲失望,但也隻是一閃而過。他隨即問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比如法術什麼的,去找尋炸彈的下落。
我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我雖然懂點歪門邪道,但畢竟不是全能啊。如果這些炸彈,都像老電影中演的那樣,會放一個滴答響的計時器,那我或許還有一點辦法。而且,用天耳聽的話,我不能保證始終全身貫注,萬一累了開個小差,就有漏失的風險。
周喜財又把頭轉向趙雅,這個小姑娘。他還真是打算死馬當活馬醫了,任何可能性都不放過。
趙雅卻隻是笑,不說能也不說不能。
她這模棱兩可的態度,逗得周喜財心裡直癢。他隻好降低身價,不斷地去懇求她,就差跪在地上了,讓我在一旁看著都覺得不忍心。
裝得差不多了,趙雅終於鬆口,卻說出一句很傷我心的話。
她對周喜財說“我是有辦法找到全部炸彈,你想讓我幫你也可以。不過,你得先讓這房間裡的其他人都出去,有些事,我要單獨跟你聊。”
我以為她說的其他人,另有所指,還特意四下看了看,有沒有周喜財隱藏的手下。
結果,趙雅手指的方向,卻是我。
好吧,出去就出去,你們談什麼內容,還能瞞得住我麼?
我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同時打開了天耳,將方位對準房間。
“好了,沒彆人啦,現在可以說了吧!”這是周喜財的聲音。
趙雅說的卻是“把手拿來!”
他們的交易,是通過在手掌上寫字,完成的。這小丫頭,防人防的狠啊。
真可氣,我的夏啟宏不在身邊,否則我照樣可以到你們跟前去看。
既然偷聽不到內幕,我索性走到車廂連接處,跟蹲守在外麵、腦袋還不太清醒的劉三閒聊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趙雅才走出房間來找我,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
周喜財也走了出來,他到隔壁叫了一個瘦猴一樣的手下,過來配合我們的行動。
趙雅堅持讓我同行,說我是她的護身符,離太遠了她心裡不踏實。
我當然不答應,於是她像條蛇一樣的纏住我,然後上下其手……壞男人可愛,壞女人可怕,但他們都是善良異性的克星,我隻得繳械投降。
要想找出炸彈,趙雅需要在這列火車上,從頭到尾走一遍,或者幾遍。
她的本意是回到車頂,從上麵走,省時又省力。但我不肯再為和自己並不直接相乾的事情冒生命危險,而那個瘦猴看起來也很害怕,不想上去。
同時,外麵的電閃雷鳴,也非常配合的,多了起來。
趙雅無奈,隻好妥協,專為在車廂裡走。但她需要再增加幾個人手,專門替她應對列車員和乘警的,畢竟我們要穿越整列火車。於是,周喜財又把劉三指派給她。他對趙雅說,劉三跟這趟車上的工作人員都很熟,一個人就都搞定了,不用去那麼多人,太招搖。
我們先走向車頭。
劉三在前,瘦猴殿後,趙雅緊緊抓著我的胳膊,走在中間。
一路無語。
走過三節車廂,趙雅突然對我說“剛剛的事,如果你真的生氣了,我向你道歉。但我確實不是要刻意回避你,隻是有些秘密,你不知道更好。”
這一次,我沒給她揣測我內心想法的機會,直接回了四個字“好的,謝謝。”
“唉,你怎麼比還像個小孩子”,趙雅幽幽歎了口氣,隨即臉色一變,猛然停了下來,抓著我胳膊的手,也是用力一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