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也認真道“那你認為,我們三個有把握殺死任少名嗎?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而言。”雖然對跋鋒寒很不服氣,但眼下此刻的跋鋒寒無疑是三人中武功最高明的一個。
“你們的武功進步很快,欠的隻是自信而已。我有感覺,若是你們兩個聯手,連我都可能留不住。”
跋鋒寒恢複些精神道“我找人挑戰也是苦無夠斤兩的對手讓我在生死之間突破,但你們兩個若肯聯手與我拆招對練,必然會讓咱們三個以己之長、補己之短,哪怕隻需十來日,定能勝過以前十年八年的苦練,這就是你們中原人說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的道理。你們年輕,武功每日都在進步,所缺的是跟高手對拚的決心和自信,如果不突破自身的束縛,終難在武道上更進一步,所以你們現在的情況,我相信你們兄弟以前也曾遇到過,但他跨過去了,有了今天的大踏步前行。所以他才叫你們來刺殺人少名,是想讓你們也跟他一樣在這條路上踏出這最為重要的一步。而我所說的這些話肯定也是你們兄弟相對你們說的。但他沒說,應是想讓你們自己領悟出來,又或者想借我的口說出來,因為他知道我對你們兩個現在的實力很感興趣。”
聽聞此言,寇仲眼睛一亮,仿佛有些茅塞頓開“虧你想到這點,但你跟我們兩兄弟似敵非友,為何要幫我們。”
“任少名是個強敵,就連我也沒有把握。而跋某慣了獨來獨往,不殺掉任少名便完不成你們兄弟的交代,我便不得自由。所以跟你們兩個合作隻是權宜之計,何況這對我們三人都有利,也能助我們向武道更邁進一大步,何樂而不為。”
跋鋒寒瀟灑一笑道。
“這的確是眼下唯一辦法,我的奕劍術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徐子陵也看著跋鋒寒道“也許我們將來會真的刀劍相向生死搏殺,但眼下必須拋卻所有恩怨共抗大敵最為重要。”
“好,就這樣辦了。”
寇仲也一拍手掌道。說實在的,自他習得七十二候之後,也早就心癢難耐,想找人乾一番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中,山林間三道身影開始了招式對拚。他們白日見招拆招,晚上則天當被地當炕參悟白日所得,餓了就去打野味烤來吃,渴了便飲山露,幾天下來三人竟感覺功力都精進不少。
尤其是寇仲和徐子陵,一通交手下來,對戰鬥竟似越來越熟悉起來,再不似先前那般畏手畏腳了。而跋鋒寒則在一個山坡上閉目苦修內力,一邊想著白日所得,一邊想著跟海虎一戰時那種天地皆無、唯我永恒的超自然心境。
看著山坡上的跋鋒寒,寇仲拍了拍身旁的徐子陵,眼睛閃亮的道“你看風濕寒日夜不停的練功,論勤力和堅毅,我們真是比不上他。”
“我們習慣不同,天性使然,咱們兩個勉強不了的。”
徐子陵點了點頭,忽覺寇仲神情有些不自然,便看向他認真的道“你在想些什麼了。”
“哎,坦白說,今趟雖然大家是互相利用,但風濕寒無論在武功底子和見識上都比我們紮實,天分才情亦不下於我們,說不定這次真是養虎為患。”
寇仲精神一震道“而且我們跟他較量隻時,他似在關鍵處有所保留,而我們卻是全力以赴,所以通過連日較量以來他得益比我們兩個多得多。”
寇仲仰望天際,神色少有的嚴肅起來,徐子陵於他相交多年,亦不曾見他今日如此忐忑,內心亦不禁生出不安的感覺,道“仲少爺很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不知今日為何有如此多的感慨。”
“大概是這些日子跟風濕寒接觸多了,越發覺得他是冷酷無情的人,彆看他現在跟你我和平相處,但保不準將來會給自己造就出一個天大敵人。”
“我倒覺得兩下子扯平,雖然他有所保留,但我們亦從他身上學到許多以前想也沒想到過的東西。”
“哎。”
寇仲歎了口氣“陵少你凡事總往好的方向去想哩。”正當二人說的入神之際,忽然頭頂上方一股疾風勁氣如利刃般的迎頭湧至。
抬頭時才發現跋鋒寒已經躍上半空,雙手握著斬玄劍和破天刀“這招曠野驚雷經我苦思改良,現在請兩位指教了。”這跋鋒寒連日來韜光養晦,此刻雙刃互相敲擊,亦發出金戈鐵馬一般的轟鳴。同時他身影飛臨二人上空,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威勢從身上瘋狂湧現出來。
同時跋鋒寒刀劍停止敲擊猛然一揮,立刻從刀劍身上狂嘯而出兩股勁力,快如奔雷般的不斷旋轉著向二人籠罩下來。
寇仲徐子陵沒想到他竟有此一招,反應慢了半拍,欲退不能。
這次跋鋒寒來的又快又急,先機占儘。但寇仲猛然拔出鋼刀,麵色不善道“第一候,立春正月春氣動,東風能解凝寒凍。”然後騰空而起,向著跋鋒寒揮出能令嚴冬都要融化的刀氣,瘋狂絞殺而去。
刀劍相交,再次拉開了寇仲和跋鋒寒的交戰序幕。而徐子陵卻趁機拔出隨身寶劍,劍勢一抖,劍身上立刻泛出星點光輝,將四周的嚴嚴實實,硬抗了跋鋒寒的攻擊之後,也緊隨寇仲步伐,加入到了戰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