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千金!
“他身上沒有外傷,至少沒有致命外傷。”崔笑說“唯一的可能,就是如步大人所說,生前服下了某種藥物,神智失常,不知恐懼,不知疼痛。”
可惜,這個年代沒有可以檢驗血液成分的儀器,要不然的話,隻要一驗便知。
步長北道“我也懷疑這場火有蹊蹺,剛才我在繡坊裡看了一遍。這繡坊雖然堆了許多易燃物品,可是並非封閉房間。眾人住處也不在一起,就算是深夜,除非天降大火,將整個繡莊罩在裡麵,不然的話,怎麼可能無一生還。”
火都是從小到大燒起來的,年紀大的年紀小的,腿腳不利索跑不了。還有那些年輕靈敏的呢,怎麼可能都一個都跑不出去。
如果是中毒,那就可以解釋了。
可能不但沒跑,反正站著不動,或者,在幻覺中看見了什麼,跑進火場。
聽步長北這麼一說,曹縣令汗都下來了,覺得自己的仕途可能到此為止了。
一場意外的火燒死了三十幾個人,這已經是重大的事故,作為本地父母官,肯定是要負責的。
如果這場火不是意外是人為,那完蛋了,怕是要用烏紗帽去抵。要是更嚴重,說不定要用他的命去抵,冤枉啊!
現場的氣氛很沉重,隻有崔笑,兢兢業業在乾活兒。
其實已經是很粗糙的檢查了,要是按她以前的習慣,這三十二具屍體,靠一個人可能一個月都檢查不完。
彆說她受不了,諸位大人應該也受不了。
見崔笑還在忙,曹縣令低聲問“步大人,您從京城過來查平馨繡坊,這繡坊,可是有什麼不妥?”
步長北從京城風塵仆仆而來,直接到了縣衙,到了一問,縣令在繡坊,繡坊已經燒完了,就立刻一口氣不歇的趕了過來。
據衙門帶路的人偷偷觀察,當步長北看見燒成一片廢墟的平馨繡坊時候,那臉色,比燒焦了的平馨繡坊還黑。仿佛被燒焦的是他家一樣。
步長北卻不說話。
曹縣令一看,明白了。
雖然隻是個縣令,那也是官場上混的。步長北不搭話,證明這事情,他的位置還夠不上知道,那就彆問了。
步長北沉吟了一下,喚道“崔仵作。”
崔笑連忙應一聲。
步長北說“辛苦崔姑娘今天勞累,把這些屍體都檢查一遍。我想知道,這裡的三十二具屍體,到底是不是繡坊的三十二個人。如果有困難的話,至少可以確認出重點的人員身份。”
曹縣令用殷切的目光看著崔笑,快快快,還不答應大人。
“是。”崔笑隻能歎口氣。
謝謝你們如此信任我,這一刻,我也覺得自己是神仙。
步長北說“聽聞,技藝精湛的仵作可以和死屍對話,可以從屍體上還原,生前的一切蛛絲馬跡。崔仵作既然是名家之後,想必不會差。”
崔笑有一瞬間的呆滯。
步長北這是嘲諷呢,是奉承呢,還是鼓勵呢?
該不是失心瘋了吧,他在京城錦衣衛,就是這麼忽悠手下乾活兒的?
崔笑被堵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