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千金!
步長北也沒有刻意等崔笑,但是遠遠的看見崔笑過來,表情略柔和了一些。
崔笑想的周到,為了出門方便,她穿著一身男裝。而且可能是女扮男裝久了,她穿男裝的時候,沒有女兒家的纖細感,就像是個斯文公子哥。
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的人,無論男女,他都欣賞。而且崔笑擅長千金醫術,在這方麵,他是有私心的。
“樂山。”步長北說“去把那匹馬牽來。”
崔笑可以會騎馬,但是肯定沒有馬。
這沒辦法,一匹馬,特彆是一匹可以走遠途的好馬,價值不菲,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得起,買的起的。崔笑學會了騎馬已經不容易了,不能指望她自己有馬。
崔笑果然是步行來的,隻帶著一個小包裹。
形單影隻,看著有些可憐。
奚樂山牽來一匹馬,看著崔笑過來,忍不住道“這姑娘真的怪不容易的,少爺,進了京城,你也彆光利用人家,幫她找找兄長吧。”
步長北本來也沉浸在,這姑娘真不容易的感慨中,聽奚樂山這麼一說,差一點沒忍住踢他一腳。
“我什麼時候要利用她了?”步長北無語“我是那樣的人嗎?”
奚樂山利落一躲,沒踢著。
“沒有,沒有。”奚樂山忙說“沒有想利用人家,但是少爺你肯定看中了人家的手藝吧。”
步長北倒是沒有否認,但是糾正手下。
仵作的手藝就罷了,雖然女仵作鳳毛麟角,京城也沒有一個,但普通的仵作還是有的。
可是醫術高明的女大夫確實少。
昨天從千金醫館出來之後,步長北細細去查了一下崔笑,鎮上的婦人都對她讚不絕口。唯一的不好是,她隻給婦人孩子問診看病,男人不管。
倒不是崔笑矯情,做大夫還想著男女授受不親,主要是崔家幾代從醫,就是專攻婦人科的。
當然若是救命時刻,也不會對男病人見死不救。但正常情況下,千金醫館隻對女病人開放。
步長北說“我看中她的手藝,這不叫利用,也不是居心叵測,這叫知遇之恩。如果我沒看中她的手藝,又願意帶她回京城,這才叫居心叵測。”
奚樂山想想,覺得少爺說的也有道理。
圖錢圖手藝圖財圖臉,總得圖一樣吧。
說話間,看見崔笑一個單薄的身影走了過來,確實挺可憐。
於是奚樂山帶著幾個兄弟便迎了過去。
去了京城,進了錦衣衛,都是自己人,體現他們對同僚春天一般溫暖的時候到了。
一個漂亮又和氣的年輕姑娘,錦衣衛裡大多是血氣方剛的單身小夥兒,誰不想在她麵前露露臉,賣乖討個好。
就在眾人同情心爆棚,已經把崔笑想成了那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的時候,一群人從後麵趕了過來。
是鎮上的一些人。
崔家的鄰居,崔笑診過的病人,還有崔老爹的朋友,咋咋呼呼,熱熱鬨鬨的好幾十個人。
手裡都拿著東西。
都是普通老百姓,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力所能及的,點心果子,衣服鞋子,你一樣我一樣的。
崔笑一看,隻覺得頭皮發麻,她特意沒打招呼偷偷走的,就是害怕這個。她隻是進京尋個親,硬生生搞出狀元遊街的架勢來。
然後衙門裡的人也出來了,曹縣令不但讓人給牽了匹馬,還給準備了一點銀子,然後看見奚樂山牽著的空馬,愣了一下,擺擺手叫人牽回去。
京城來的大官就是不一樣,不得不承認,步長北隨隨便便給準備的馬,比衙門準備的好。
既然沒偷偷走掉,那就得走流程。
崔笑不得不麵帶笑容,聽完大家的叮囑和擔心,還有曹縣令的叮囑和擔心。
那些各種各樣的東西,就算是精簡了一番,她的馬也帶不下,於是一人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