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千金!
她已經給浦力言做過屍檢,確定他身上隻有脖子上這一處傷口,也沒有中毒,沒有遭遇過其他的暴力對待。
他是被活活咬死的,根據傷口的深度判斷,這四顆牙,足足有一寸半,就算是一匹成年野狼,牙也沒有那麼長。
屍體邊,放著一塊手帕,手帕裡麵,裹著一根細細的紅色毛發。
崔笑認真的研究過那根毛發。
是某種動物毛,細長柔軟。雖然是紅色,但是她認為紅色是後天染上去的,不過染色的技巧十分的好,所以無論是拿帕子搓揉還是用水泡,毛發都沒有掉色。
崔笑端詳了好一陣子,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放在一邊。
回到浦力言本身,浦力言穿著的衣服,根據浦家的人說,是換過的,不是穿出家門的那一件。
這天氣又不熱,乾什麼要換衣服?
一般來說,出門換衣服,隻有三種可能。
第一弄破了,第二,弄臟了。
第三,沾上了很重的味道。
根據申修傑的家人說,申修傑昏迷在家門口的時候,穿的也不是出門的衣服,也就是說,申修傑也換了一身衣服。
為什麼兩個人都要換衣服?
兩人同行,無論出去做什麼,一般也不會衣服一起破。而且,兩人換的這兩身衣服都十分合身,無論顏色還是尺寸,好像量身定做一樣,讓人看了以後,覺得這就是他們自己的衣服。
這就很奇怪,所以崔笑當時才有,是不是去了誰家外室的宅子的想法。
崔笑想來想去,將浦力言的衣服展開,仔細的看。
浦力言現在穿的一身已經是家人換過的衣服,原先的那一身,崔笑在第一次驗屍的時候就給扒了。
她扒屍體衣服的動作非常熟練,十分自然,讓當時在場的人都歎為觀止,麵露奇怪的神色。以至於崔笑扒了一半不得不停下來問大家。
“大夫眼中不分男女,仵作眼中隻有屍體。”崔笑嚴肅說“你們不會覺得……我可以透過衣服,或者把一把脈,就能驗屍吧?”
這一波格局小了,眾人汗顏。
“他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沒見過世麵,有些意外。”步長北自我反省了一下之後,給手下找補“你儘管做事,有什麼需要幫忙,隻管開口。”
然後步長北在崔笑看不見的地方,給了手下一個警告的眼神。
你們不要因為崔仵作是個姑娘就胡言亂語,人家是專業的,你們不要丟我的人,丟錦衣衛的人。
浦力言有兩件衣服,第一件是外衣,不知道從哪裡換的。第二件,是白色的裡衣,他的家人也看過了,這是從家裡穿出去的。
崔笑正看著,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門是半掩著的,一抬頭,看見步長北走了過來。
“大人。”崔笑起身“有什麼新發現嗎?”
“哦,沒有。”步長北說“我路過停屍房,見裡麵的燈亮著,就想你是不是在裡麵,過來看看。”
步大人對便宜又好用的手下,一向是如春天一般問溫暖。
“正好我有事情跟大人說呢。”崔笑說“大人你聞聞浦力言的衣服。”
崔笑拎起浦力言白色的裡衣領子。
步長北湊過去聞了一下,果然有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