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嬸帶走的時候,焦急扭頭喊道“大人,大人他們把夢兒抓走了,把我女兒抓走了……”
“走吧。”步長北輕飄飄的說“你女兒沒事。”
許嬸愣住了,還想說什麼,但是被拽走了。
等許嬸走了以後,崔笑低聲問“大人,許夢呢?”
“在外麵玩兒呢。”步長北說“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那人是你哥嗎?”
步長北問這話的時候,心情有一點複雜。
他當然希望崔笑找到自己的哥哥,一家團圓。但心裡又有點陰暗的念頭,希望崔笑不要那麼快找到自己的哥哥。找到了,她估計就要走了。
步長北在心裡沉吟,崔笑用的挺順手的,這等人才,應該想辦法留下來。
“不知道呢。”崔笑無奈道“早上喝多了,我去人已經睡著了,沒說上兩句話,估計沒那麼快醒。”
“……”步長北無言以對。
大早上為什麼喝酒,然後他立刻想到人在吉祥天,頓時就明白了。
步長北非常篤定的道“不管那人是不是你哥,吉祥天老板多少有點大病,肯定是他灌醉的。”
在背後說寶公子的壞話,步長北半點也不心虛。
崔笑沒附和,也沒反對。
這事情不好說,她也不知道。
將許英彥和許樂誌兄弟倆,不知何時回到京城的宋言,還有對許英彥罵罵咧咧的許嬸一起帶回了錦衣衛,分開審問。
其實剛才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
許嬸顯然是這些人裡和此事關係最少的,本來說不定顧忌著夫妻一場,很多事情會藏著掖著。但是現在許英彥要殺她,是真正的撕破了臉,顧忌就少了許多。
要是能再暗示她一下,這孩子的失蹤和他們有關係,那許嬸的顧忌就更少了。
一個自己養大的視若親生的孩子,一個要殺自己的丈夫,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進了錦衣衛,所有人分開審問,崔笑想了想,去看許嬸。
許嬸根本不用問,哭的稀裡嘩啦,一邊哭,一邊說,就這樣都交代了。
當然可能不全,但是她知道的也不多。
她和許英彥成婚後,開始感情很好,可是一年又一年,始終沒有孩子。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可是要命的事情,於是去找大夫。大夫一看再看,不是許嬸的問題,是許英彥的問題。
如果是許嬸的問題,這日子大概是過不下去了,可是許英彥的問題,許嬸終究還是心軟,一個女人和離再嫁也沒那麼容易。於是這日子,磕磕絆絆的過了下去。
開始的時候,許英彥是自覺慚愧的,對許嬸也格外溫柔小意。可是時間長了,這份愧疚慢慢消失,夫妻兩人的矛盾又多了起來。
一直到收養了許夢,許嬸有了寄托,許英彥雖然不樂意,可是他理虧,所以也就默許了。隻是他心裡,始終因為自卑有一根刺。
殺了許嬸,就像是拔了他心裡的刺。
“行了,彆哭了。”崔笑給許嬸拿了塊手帕“想要孩子全須全尾的回來,就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