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馬洪軒說“我。”
他果然承認了。
奚樂山接著問“給哪個掌櫃乾的?”
“不一定。”馬洪軒說“沒有固定的,都是看哪邊確認,或者那邊工錢高,就在哪裡乾。有時候這家乾完去那家,都說不準。”
零工就是這樣,哪兒有活兒往哪兒跑。
奚樂山道“你知道老詹嗎?”
“詹老板,知道,我去年也給他乾過一個月。”馬洪軒道“不過今年好像沒見著,不知道是不是改行了。”
果然,馬洪軒知道王嘉福藏屍的那個冰窖。
但是他坦蕩蕩,不藏著掖著。
當然這也是一種聰明,因為這是瞞不住的。瞞不住的事情,若是不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就會更像是心裡有鬼。
馬洪軒說完,一臉茫然“大人,在冰窖乾過活兒,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是一定有問題的,但是馬洪軒這麼問,倒是也沒有什麼破綻。
步長北道“我問你,這個月的十二日,十三日和十七日,你分彆在哪裡?”
這一問,把馬洪軒問懵了。
本來查過一回不在場證據,又開始查,還多了那麼多天,馬洪軒有點不明白。
不過錦衣衛問話,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好好會話就行了。
馬洪軒說“我都在我三爺家。”
之前馬洪軒不在場的理由就是這個。
就在案發的這段時間,馬洪軒的一個親戚過世,關係比較好,家裡人少,所以他跑前跑後的在幫忙。購買各種用品,跟著風水先生看墓地,守靈,上山,忙的不可開交。
“我也不確定當時在乾什麼,但肯定在忙我三爺的喪事。”馬洪軒說“不是在去三爺家的路上,就是在三爺家。”
反正就是辦喪事的那些事兒,他們也去問過,確實馬洪軒每一天都在,但是具體精確到某一個時辰在做某一件事情,那不可能,誰也不能什麼都不乾就盯著他。
何況官府現在也不能將死者的死亡時間精確到某一個時辰,所以這種問話意義其實不大。
不過馬洪軒的嫌疑,還是最重的。
馬洪軒被暫時扣留。
可是若沒有證據,也不能一直將他扣留。
“有幾點始終不能解釋。”步長北道“凶手殺了何永昌之後,將何永昌藏進冰窖,殺了王嘉福後,又將王嘉福藏進冰窖。”
這都沒問題,如果他知道老詹離開了京城,野外的一個冰窖就荒廢了,可能再也不會有人挖開。兩個人藏在裡麵,說不定多少年都不會有人發現。
可為什麼多此一舉的,要何永昌又給弄出來,放在李老太的屋子裡呢?
冰窖裡留一個,弄出來一個,這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