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喊了。”崔笑冷冷的說“越喊,血越止不住。”
屠高峰一聽,雖然還是痛的全身忍不住的發抖,但是果然不敢動了。
他現在對自己的傷還沒有特彆明確的認知。
隻知道自己傷了眼睛,傷的不輕,劇痛,看不見了。但是還抱著希望,覺得傷養好之後,是可以恢複視力的。
所以對他來說,大夫就是天,大夫說什麼,就是什麼。
“姑娘,姑娘,不,大夫。”屠高峰說“大夫,您可千萬要救我。要什麼藥,要多少錢,您儘管開口,多少我都給。”
崔笑沒說話。
暫時也不想打擊他,隻是讓他冷靜一點。
這麼嚴重的傷,在這個年代,能保住一條命,那就是上半輩子積了大德了。
但是就看屠高峰的那些錢是怎麼賺來的情況,他上半輩子可能沒積什麼德。就算是世上有奇跡,應該也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崔笑說“我會儘力的。”
這是大夫麵對病人的標準說辭,肯定會儘力,然後就聽天由命。
屠高峰咬牙忍著痛。
步長北一邊等著去追趕的人的消息,一邊問屠高峰“怎麼回事?猴子把你撓成這樣,你是不是跟他們有仇?”
這是目標非常明確的報複了。
客棧裡現在上上下下住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屠高峰的這個房間,無論從哪裡看,都不是最方便的。
如果對方是無差彆攻擊,隻是想要弄死弄傷一個,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的話,目標絕對不可能是屠高峰。
此時,小山也跑了過來。
看見屠高峰滿臉是血,眼睛上纏著紗布的樣子,嚇了一跳。
隨後,曲小山吸了吸鼻子。
崔笑立刻道“小山,你聞到什麼了?”
房間裡現在混合著血腥味和藥粉的味道。再然後,是有一種淡淡的腥臭味,是猴子留下的。
野生的動物,沒人用洗發水一天三頓給洗澡,身上又是泥灰又是虱子,味道是很重的。即使隻是鑽進來,再鑽出去,都會留下味道。
但是小山聞了聞,仔細的分辨了一下,說“猴子的味道,還有一種,藥粉的味道,在他身上。”
曲小山指了指屠高峰的衣服。
眾人都很意外。
“在他身上?”步長北追問道“這藥粉是乾什麼的?”
屠高峰雖然看不見,但是聽得見,他努力把腦袋轉向小山的方向,焦急問道“什麼藥粉,什麼藥粉?”
曲小山走了過去,拿起屠高峰的袖子,湊過去仔細的聞了聞,臉色也不大好。
“沒錯,是我家藥粉的味道。”曲小山說“大青山裡的獵人,會自己調配一種藥粉,這種藥粉人聞著很不明顯,但是野獸聞見了,就會興奮的撲過來……因為是每家自己配的,所以略有不同,他身上這個,和我大哥配的藥粉一模一樣。”
曲小山說著說著,興奮起來。
“我哥回來了,我哥真的回來了。”
小山激動的衝到窗口,呼啦一下將窗子打開,對著外麵喊了一聲。
“哥,大哥,是不是你回來了。你怎麼不來找我,我好想你……”
外麵什麼聲音都沒有,黑夜裡安靜的可怕。
曲小山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