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表姑娘休想退婚!
這次的壽宴有阮盈接手,宋悅意覺得是再好不過。
記得在幻境中,也是在壽宴之前幾日,在去向老夫人請安時,季嬤嬤手裡端了一碗滾湯,一不小心撞了過來,隔著厚厚的冬衣,都把她的手腕嚴重燙傷。
她也就讓府醫上了點燙傷藥,仍是帶傷繼續操持壽宴之事。
沒有人說一句她辛苦了,更沒有人關心她的傷痛不痛,換來的隻是謝璟令和阮盈變本加厲的苟且,謝家兄妹的理所應當和老夫人的算計。
真的就像一條任勞任怨的老黃牛,負傷也要將他們交給她的任務兢兢業業地完成……
蠢啊。
如今她兩手一攤,對這些事不聞不問,謝家人也沒見死一個去。
室內炭火燒得正旺,她拿了水壺澆著從上京帶過來的兩盆開得正豔的四季海棠。
溫媽媽不在了,兩盆花兒似乎都蔫了許多。
沁蘭提了從園子裡剪的一些花枝進來,一見她在澆水,忙放下手中的籃子,“姑娘說一聲便是,快讓奴婢來。”
宋悅意笑道“不用,活動下筋骨正好。”
沁蘭隻好站在一旁自責,“平素都是溫媽媽在管,兩盆花也才開得極盛。溫媽媽不在了,奴婢們竟都疏忽了。”
“無妨。”
沁蘭憋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奇怪道“姑娘昨天為何沒把溫媽媽一起帶回來?奴婢看溫媽媽真的很傷心。”
宋悅意手頓了一下,將一片枯葉摘了下來,“傷心也沒辦法。阮姑娘那邊確實需要人手,我不管,連一個人都不出的話,麵子上也說不過去。”
沁蘭歪頭想了想,雖說是這個理,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宋悅意叮囑道“阮姑娘那邊操辦壽宴的事,春舒院這邊的人都不要去插手。彆到時候出了差錯,我們反倒惹火上身。”
說起這個,沁蘭有些得意,“昨日阮姑娘就要奴婢去禮房送宴客的名帖,奴婢沒去。阮姑娘明顯不高興,後來隻能派了迎香。”
宋悅意讚道“做得好,以後看到瀾院的人,你們都避著點。”
澆完花,宋悅意又拿起了本書,看著看著,心思卻又飛到了羅生道那邊,不知道留雲和留風兩人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不知不覺間,又想到朝晏,情不自禁將貼身放好的小玉女拿出來。
她的毒還沒清完,他說過做事會有始有終。
何況離開楚宅時她還故意將一些衣物杯盞散了一地,表明她離開非她所願,他會想辦法來幫她清毒嗎?
又或者會置之不理?
手中的小玉女笑得眉眼彎彎,玉質溫潤剔透,這般美好,豈不是她渴望長成的樣子?
她不由學著小玉女的模樣,將唇角彎了彎,隨後又用兩指往上推,直到最大弧度,對鏡一看,雙眼竟也變得向下彎起,像月牙兒一般……
在萬般憂心中,直到戌時過,天地間已被裹上一層銀妝,安寧且燈火通明的謝府上空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哭叫聲打破。
宋悅意眉心一跳,忙讓芍藥出去打聽一下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