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然隨即跟上,也笑道“東哥,舍妹自認作畫水平上乘,這是又要我這個當兄長的稱讚了,稍後你可彆見笑。”
謝東哥一眼就看到宋悅意站在廊下,正好她轉頭看過來,兩人目光堪堪隔空撞個正著,明顯都一怔,隨即謝東哥朝她眨了下右眼,露齒一笑。
這個登徒子。
宋悅意忙低下頭,轉身就帶著靜蘭進了屋內。
正在作畫的謝安平和謝安晴聞聲抬起眼,同時看到一個披著月白披風,長得清貴俊逸的公子哥朝她們走來,兩人不禁都羞紅了臉。
謝安平小聲問道“陸姑娘,那位白衣公子是你二哥?”
陸金枝抿嘴一笑,“自然。”
謝安平來了精神,“可有婚配?”
陸金枝心有不悅,就這麼個砭庸針俗的也敢覬覦她二哥?嘴上仍不失禮數道“未曾。”
謝安平頓時笑花了眼。
同一時間,蘇圓圓亦抬眼瞄向迎麵走來的三人,看到其中那個寬袖錦袍豐神俊秀的少年,忙又摒息靜氣,似不受外界打擾般,繼續抬起手腕慢慢落筆。
而在她的右腕處,竟同樣有一個粉紅的五瓣梅花印記。
陸錦然走過來看陸金枝的梅雪圖,謝仁懷則特意把謝東哥帶到蘇圓圓背後,“六弟,你看蘇姑娘畫得怎麼樣?”
謝東哥瞄了蘇圓圓抬得較高手腕上的梅花印記一眼,似有所悟,挑了挑眉,“蘇姑娘?哪家的蘇姑娘?”
謝仁懷趕緊道“自然是剛剛陪你一起回來的蘇大人家的千金。”
“我讓你說了麼?人家蘇姑娘沒長嘴?”謝東哥根本不給謝仁懷這個五哥一點麵子。
哪怕被斥,謝仁懷亦不敢多說半個字。
他早就聽說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性情乖張,在京城裡是有名的二世祖,一言不合就會給人難堪,連父親和他外祖都管不了他,他更沒資本與他對抗。
他再蠢,也知道這個人不能招惹。
蘇圓圓知道他在問她,隻能放下筆,起身福了福,“請六爺安。蘇勳正是我爹。”
謝東哥一聽她開口沒有一絲上京口音,已確定這就是個被人推出來的冒牌貨,竟忽然笑眯眯道“五哥不是問她畫得怎麼樣麼?我覺得不怎麼樣。我寧願看五姐畫的喇叭花……”
蘇圓圓臉上一僵。
謝安平本來取了畫紙想拿去向陸錦然假意請教,聽他如此一說,怒了,“你眼睛是瞎了嗎?我明明是畫的梅花,你胡說什麼喇叭花?”
她這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調了過去。
見她罵的竟是謝東哥,不僅陸錦然的臉色變了,連謝仁懷的臉色都變了。
坐在屋裡的宋悅意此時方明白那不明所以的登徒子竟然就是謝東哥,同時不解,他不是該對蘇圓圓一見鐘情麼?為何剛剛對蘇圓圓說話那般不客氣?
“謝安平,你再說一遍我的眼睛瞎了。”謝東哥明明嘴角依然噙著笑,說話的語氣卻讓人感覺心裡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