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心腹婆子的回話,阮盈的心思卻不在上麵。
東哥性子向來乖張,不僅對自己眼角都不瞟一個,對謝安平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也鼻孔朝天,為何對這個宋悅意卻能好言好語,除了陪來陪去,還親送她到大門口上馬車?
這個可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她忽然想起,謝東哥自來謝家多日,極少能見到人影。
今兒一大早就破天荒地過來給老夫人請安,陪老夫人說話,分明是前所未有的事。
這裡麵……
她嘴角勾起一抹陰柔地笑,壽宴之仇,她總歸是要找個好時機給報了。
她柔聲道“表妹不用著急。以宋表妹的性子,她既然答應了安晴,你去向她說,她也不會再允你。不如表妹派人盯緊楚宅,等哪日宋表妹去陸家時,你再想了法子跟上去……”
她一番低聲耳語,聽得謝安平心花怒放。
阮盈聽她的笑聲其實很刺耳,可又不得不用她來殺宋悅意的威風。令哥哥這些日子來根本就不怎麼理會她,隻怕是他真的對宋悅意動了心。
照此下去,當初約定好的事多半會有變。他若舍不得對宋悅意下殺心,等他們成了親,她的正室之位向誰要去?
不成的,令哥哥這輩子隻能是她的,旁的敢覬覦他的女人都得去死!
謝家的人都知道謝璟令忙,除了去外地辦差的時候,極少有七八天不歸的。
自初一出了門,謝璟令初八傍晚才回謝府。
他胡子拉碴,衣衫淩亂,一臉疲累之色的回到楓林院,迎香服侍他洗漱的寸候,他隨口問道“這幾日宋家表姑娘有沒有過來?”
迎香給他把乾淨衣衫端過來,“表姑娘初三時有來給老夫人拜年,隻坐了半天,飯都沒用就回了。”
謝璟令又問,“六爺呢,有沒有與表姑娘碰麵?”
迎香道“六爺多半時間都不在,恰至那日在府,在老夫人那邊陪表姑娘坐了一會。”
謝璟令也沒說什麼,隻讓她去廚房端些飯菜來即可。
清洗過後正在用膳,與他一起出門多日的阿福和阿貴也洗得清爽了才過來。
緊跟著謝管家和陸管事也一臉緊張的過來了。
等確定屋子周邊沒人後,謝管家才道“爺,季嬤嬤說她試著向表姑娘下了幾次手都沒能得逞。季嬤嬤說表姑娘似乎知嘵她的意圖一般,防她防得緊。”
“那日她來拜年,季嬤嬤還沒進老夫人院子,表姑娘就走了,又不可能追去西院,著實古怪得很。”
謝璟令有些頭痛的按著眉角,“讓季嬤嬤不用費心思了,這事我再另作安排。”
“也好,表姑娘一直防著季嬤嬤,季嬤嬤再怎麼著也是白費功夫。”謝管家頓了一下,又接著道“表姑娘那邊還有一事,著實透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