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表姑娘休想退婚!
謝老夫人倒是會打蛇隨棍上,“誰說不是?媛媛,畢竟你那邊人手少不安全,要不你還是搬回這邊來住。好歹我們還能照應一下。你一個人住在那邊若是有個什麼好歹該如何是好?”
宋悅意一副強自鎮定的樣子,“那倒不用。父親和兄長都到了隨州,日間我還去了一趟蔣大人家與他們碰過麵。隻不過他們在陪著寧王,一時不方便過來。等寧王安置好,父親和兄長應該就會來江扈同我一起住。”
謝老夫人心裡大失所望,卻也不曾表現出來,隻是點頭道“原來親家已到隨州,想必是為了婚嫁之事。也好,趕明兒讓進之去一趟蔣府,務必親自去把你父兄一起接過來。”
看架勢謝老夫人是想借東扯西拉掩蓋謝璟令不在府之事,宋悅意豈能如了她的意?
她用繭帕抹著眼角道“表哥沒有在府裡麼,怎的還不過來?今晚被偷盜的都是名貴的字畫,是前朝之物,每幅都價值千金。若是被那些賊人毀了該如何是好?”
謝老夫人看向謝管家,“進之怎的還沒來?快去催催。”
謝管家不得不稟道“剛才門房才想起來,說四爺晚上好像是出了門,恐怕是有公務在身,現在應該不在府裡。”
靜蘭機智地接口道“出了門麼?我家姑娘來之前也擔心四爺去了衙門,特意派留雲上縣衙去尋了。姑娘不要擔心,四爺若知道姑娘這邊的事情,這個時候應該正在和留雲一起趕回來。”
謝管家和謝老夫人傻了眼。
謝管家是知道謝璟令已前往猴子山誘殺那個黑衣人。
為了他的不在場證明,今晚他的人必須是在府內未動。
其實謝璟令近傍晚的時候才出門。臨行前曾對老夫人和謝晉一再交待,今晚他要去個比較遠的地方,不管是誰來問,都說他今晚一直都在府裡養傷未曾出過門,大約要近天亮時才能回轉。
事情怎的就這般巧,他剛如此一交待,宋悅意那邊就說失了竊要見他?
門房那邊暗示人還未回,他們到哪裡去給她找一個謝璟令過來?
本想用他公務在身去了衙門搪塞,今日宋悅意跟撞了鬼似的,竟早已派人去衙門找人。
衙門那邊肯定沒人,一來二去,豈不是要把他不在府內的事情暴露無遺?
謝管家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這個……或許四爺早回來了,是門房那邊記錯了。表姑娘稍等,待老奴親自跑一趟楓林院瞧瞧了再來回稟。”
謝晉連連揮手,“你們這些個沒用的東西把個主子的來去都弄不明白,是怎麼當差的?快去快去,表姑娘的事可耽擱不得。”
謝管事趁機退了出來。
他哪裡會真的去楓林院找人,隻不過是去了一趟大門口,親自遙望左右,希望謝璟令這時候能恰巧趕回來。
他左等右等未曾見到來路有半根人影,眼見時間太久,不得不又回轉到百壽堂,一副痛心地樣子,“回老夫人,四爺腿傷未愈,最近操勞過度傷勢又加重,躺在床上不得動彈。不過剛才已經吩咐下來,說縣衙那邊估計會派人去楚宅察探,同時還讓小人馬上安排護院去楚宅看看,說不定還能比官府先找到線索。”
宋悅意斂了驚嚇,表現出一臉關心,“表哥腿傷還未愈麼?是不是大夫不行,我過去看看。”
李嬤嬤忙道“這大半夜的,表姑娘過去實在不合規矩,四爺的傷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既然已經安排了管家,表姑娘且安心呆著。老奴去讓人把之前的春舒院收拾收拾,表姑娘先去那邊將就一下,若是有了消息,定會最先通知你。”
宋悅意還在猶豫,錢氏已道“要不媛媛先過去西院那邊和晴兒擠擠,你們兩姐妹好歹有個伴兒,膽子也大些。”
眼看四更鼓已響,謝家人左拖右拖,距離謝璟令回府的時間愈近,宋悅意哪有心思歇息?
正在想留風那邊怎的還沒動靜,已經就有人在大聲驚呼,同時還有人在奔跑。
“不好,府裡走水了……”
謝管家一個激靈,奔出去就見宅子東南方有火光透出來,正好有人來報,他攔住急問“怎麼回事?是哪個院子走水?”
報信的家仆急道“是四爺住的楓林院,火勢來得突然,也大得很……”
謝管家急得直跳腳,突然怎會起火?事情怎的就這般湊巧?
此時屋子裡的人都聞言跑了出來,錢氏忙叫道“進之不是腿受傷了動彈不得麼?阿貴他們可有把他背出來?”
謝晉瞪了她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宋悅意還不待謝老夫人吩咐,就對沁蘭道“走水的事可不小。你快去楓林院瞧瞧,看表哥那邊是否有要幫襯的。”
沁蘭機靈,應了一聲,一溜煙地就跑了。
謝管家和謝晉在老夫人的暗示下不得不趕緊帶人往楓林院趕,希望仗著人多能把沁蘭攔著些,不能讓她靠近楓林院識破他們的謊言。
謝府上下都在跑動提水救火。
這時阮盈也從瀾院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李嬤嬤把她拉去一邊述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隔壁屋裡的慶哥兒也被吵醒,哭鬨著被兩個婆子抱了出來。
謝老夫人喝道“前麵走了水,怎能讓慶哥兒看到?還不把他抱回去?”
兩個婆子不明所以,委屈道“慶哥兒鬨著要娘親,老奴也是不得已……”
李嬤嬤生恐她們不知輕重說漏了嘴,斥道“宋家表姑娘也在這裡,你們怎的這般沒規矩?也不知道來見禮?”
兩個婆子神情一緊,其中一個抱孩子的婆子駭得往後退了兩步,左右一掃,方看到站在院門口朝東南方向遙望的宋悅意。
錢氏眼尖,早發現兩個婆子抱著孩子往瀾院的方向,應該準備去找阮盈。
回頭又看到李嬤嬤拉著阮盈在角落裡小聲嘀嘀咕咕,一副陰謀詭計的樣子,再想到自己女兒的大好姻緣被阮盈破壞,氣就不打一處來,故意大聲道“慶哥兒的親娘不是說是平兒麼?你們兩個為什麼想把孩子往瀾院裡抱?莫非外麵的傳言都是假的,阮家表姑娘才是生他的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