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表姑娘休想退婚!
宋悅意按下心緒,岔開了話題,裝作若無其事道“晏叔叔呢?母親有沒有聽到他的消息?”
葉鳳鳴見她不願談,也隻能順了她的意,“齊王殿下回京真的是悄無聲息。聽你父親說,他這次回京後依然很低調,未在任何場合出現過,隻是為皇後娘娘侍疾。”
宋悅意輕輕一笑,這自然是他的一貫作派。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一大早,謝璟令就攜了厚禮和謝仁懷一起來了宋府。
宋悅意早在給老太太請過安後便去與宋珠兒玩耍說話,聽宋珠兒聊一些宋執在外做生意時的趣事。
宋家自宋顯宗高中狀元後,向來好強愛占便宜的大房宋顯吉想霸著那些祖產,便留在了隨州。
宋顯宗出來時,隻帶了當時還年少的宋顯財。
後來兄弟倆在上京站穩了腳跟,才將老太太接到這邊來享福。
多年來,兄弟二人一個官場得意,一個致力經商。宋顯宗能得來清名,也全倚仗有宋顯財這個兄弟在背後肯花銀子的鼎力支持。
而對於下一代的教養,兄弟二人也分工明確。宋顯宗這一房依然科考入官場,三房以宋執為首的則自小就隨父行商。
如今宋執雖然年方弱冠,但行商已是經年。
“……那次在澤陽的蠶絲之戰,如果不是四哥機警事先與江家有過接觸,依父親以前的行事風格的話,我們宋家那次就要損失慘重。好在後麵有驚無險,四哥聯合江家事先有了準備,方險險度過危機,最後還大賺了一筆……”
宋珠兒柔美可人的小臉蛋兒上儘是崇拜之色,宋悅意愈發喜歡這個堂妹了。
以前自與謝璟令訂婚後,便被父親關在披香院讀書習琴學規矩,除了去養安堂請安時,幾乎與這個堂妹沒有什麼接觸。
沒想到女子除了她以為的女工女德和瑩表姐的恣意灑脫外,還有另一種小家碧玉被家人保護得極好的安逸快樂。
她挑了一塊桌上的桂花酥塞到宋珠兒嘴裡,“你這般崇拜四哥,日後若找個夫君也是個行商的能人,豈不是要被你捧上天?”
宋珠兒滯了一下,隨後坦然一笑,剝著晶瑩剔透的鮮嫩葡萄,“二姐都知道了。其實也不是妹妹要同你爭,主要是我平日沒少聽父親和四哥提到過陳掩。說他不僅一表人才,行商手段狠辣卻並非不給人留餘地。作為皇商,也算是誠信可靠之人。父親多次感歎如果能在他手底下討到一碗飯吃,我們宋家日後的生意還要更順頭一些。”
“耳濡目染之下,我也便多注意了他幾分。昨日聽聞周嬤嬤要過來,母親心裡合計了一下,便讓我也趁機露露臉。若是二姐願意便罷,不願的話,這個機會也不能便宜了旁的人。”
宋悅意接過她剝好的葡萄,嬉笑道“妹妹彆告訴我不曾見過陳公子,隻怕早對人家芳心暗許,一聽有了機會,才這般著急吧。”
說完,她把葡萄塞進嘴裡,滿口的甜。
宋珠兒臉色緋紅,有些忸怩起來,“是……是有見過,總……總之風度翩翩容易讓人動心便是……”
宋悅意眨巴眼笑得一臉促狹,“好吧。既然是你的心上人,我便不與你搶了,回頭我就讓母親去向周嬤嬤打聽打聽,有好消息了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真的麼?二姐真的不同我爭了麼?”宋珠兒眼睛一亮,樂得抱著宋悅意一陣搖晃,“有姐姐就是好,二姐一回來,我又多了一個人疼我……”
兩女正在葡萄架下說得開心,身後忽然有人笑道“怎麼,珠兒有了二姐,就忘了我這個四哥?”
宋悅意聞聲回頭望去,但見長得膚白有些圓潤的宋執滿含笑意地走了過來。
“原來你就是四哥,聽珠兒吹了一上午,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宋悅意立即站起來打招呼。
宋執也甚是和氣好親近,“早就聽二妹妹要回來,若不是宜寧那邊的事拖了兩日,四哥也能趕在你回來的那天一起到。”
宋執一邊說,一邊將手裡提的兩個金粉絲絨寶盒放到桌上,“宜寧那邊也沒甚好東西,不過香寶齋的胭脂水粉卻是一絕。給你們兩個一人帶了幾盒,看看喜不喜歡。”
宋珠兒一把抱過,“怎麼會不喜歡?聽說元若郡主用的都是香寶齋的胭脂水粉,全是陳掩托人買給她的,所以她的肌膚才好得吹彈可破。”
轉而看到宋悅意細膩卻有些被風沙吹過的臉,還是把寶盒推宋悅意麵前,“算了,一起給二姐吧。”
宋悅意又推回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且君子不奪人所好。我有一份就夠了。”
宋珠兒見她堅持,也便沒再推辭。
“剛才在前廳看到二伯在和謝家四爺在談事,你們兩個不去給這位姐夫打個招呼?”宋執問。
宋珠兒還在猶豫,宋悅意已道“聽說他對我姐並不好,我姐才要同他退婚。這樣品行極差的人,我從來不會去結交。他更不配被我稱一聲姐夫。”
“二妹妹倒是個直性子。”宋執笑了一下,又沉吟道“宋遷也回來了,他和謝仁懷都在洛山書院讀書,應該還是同窗,不見謝家人,二妹難道也不見宋遷?”
宋悅意勉強道“稍後吧”。
宋遷是張姨娘的兒子。
自小時候那次他打破花瓶栽害到她頭上開始,她就覺得他是一個沒擔當的人。何況那次她受冤枉後害怕得離家出走差點沒命,此事一直膈應著她,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感覺也就那樣。
宋執沒好氣地看了宋珠兒一眼,苦笑,“沒想到有人把悅意和他小時候的事都說給你聽了,還真是事無巨細。罷了,二伯母說你找我有事,究竟有何事?”
宋珠兒覺得莫名其妙,她再蠢也不可能提那件事,四哥竟怪到她頭上來了,好不冤枉。
片刻後,宋悅意到了宋執的書房,便直奔主題。
“四哥,我們家是否有經營鹽業?”
宋執大為不解,“二妹妹為何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