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麵還儲存著許多的各種型號的炮彈,就算是剛剛爆炸時候的那種航空炸彈,也是儲備得有的。
現在那些炮彈,就成了整個戰艦的罩門,如果讓那些大口徑的彈藥爆炸!
這艘戰艦將會沉入海底,不會有第二條路的。
曽布川直哉司令官命令著手下的士兵們快速衝進彈藥庫裡麵。
無論如何也要把彈藥庫裡麵儲存的二十四枚魚雷給搶救出來。
隻要那些魚雷有一枚爆炸了,就算是自己這艘重巡洋艦也受不了的。
作為“青葉”號上的消防隊長鬆尾優介,剛才還帶著手下,二十多個士兵等候在甲板上麵。
等到兩枚炸彈爆炸之後,不等獸布川直哉司令官命令,他已經帶著自己手下這個小隊的士兵們便即尋找通向發生火災的位置去了。
甲板上麵雖然有兩個直徑六米的大洞,他們這些人卻是不可能從那個地方下去的。
鬆尾優介小隊長衝在最前麵,從左舷甲板向下衝進了甲板下麵第一層。
整個樓層裡麵的許多地方燈光在閃爍,煙霧彌漫,視線不清。
他們這些經過培訓的消防隊員,全都彎腰低身向著前麵走去。
這一路上好幾個地方都零星的火苗,被他們衝上去很快撲滅了。
在第二層裡麵彎彎曲曲地走了上百米,前麵已經沒有路了。
不遠處的那個大洞周圍的那些鋼鐵建築全都變形,他們根本無法通過。
並且從那個大洞裡麵,已經有火苗冒出來。
“查明火源,準備滅火!”鬆尾優介隊長冷靜地發布命令。
他們這些鬼子在戰艦內部忙碌的時候。
肖劍英一直保持著搖晃的樣子從“青葉”號上飛過。
又搖擺著飛回來,像是一個垂死的人,不願意放過任何一根稻草一樣。
這一次他避開了“青葉”號重巡洋艦。
因為這艘軍艦上麵的跑道已經被炸出了兩個大洞,火焰已經從那兩個大洞裡麵冒出來。
飛機從青葉號的左側飛過,林凡大聲命令“打!”
何海清、朱慶毛各操作一挺機槍開始對著停泊在“青葉”號旁邊的驅逐艦開火。
這艘叫做“夕霧”號的驅逐艦,建於一九二九年,這艘軍艦排水量兩千零七十七噸,艦長一百一十九點零三米,寬十點米。
吃水深三點七六米,主機動力五萬苑,最高航速三十五海裡每小時,繼續能力五千海裡。
裝備有一百二十七毫米火炮六門,二十五毫米火炮十三門和八具六百一十毫米魚雷發射器,艦員編製二百二十五人。
這個時候他們這艘軍艦上那些官兵們,大多數都站在甲板上看著“青葉”號救火。
也有士兵看到了剛剛那架惹下大禍的轟炸機又搖搖晃晃地飛回來了。
夏木植樹是“夕霧”號上的機炮手,他操作的是軍艦上的二十五毫米火炮。
現在就瞄準著這架搖晃著飛過來的轟炸機,隻等艦長命令。
剛剛“青葉”號受到重創,完全可以擊毀這架轟炸機的,獸布川直哉司令官都沒有下令開火。
“夕霧”號上的艦長片山裡寬大,也不能夠直接擊毀帝國的勇士。
從這架飛機現在搖晃不定飛行狀態就能夠知道它一定是參加戰鬥,並且在戰鬥中受傷了的。
因為停在海邊的軍艦有最近的降落場地,它才強撐著飛過來想要降落的。
炸了“青葉”號也不是它的本意。
“夕霧”號沒有開火。
何海清、朱慶毛收到林凡的命令,立刻向甲板上的鬼子掃射。
林凡也開始向著下麵的戰艦投彈。
首當其衝的就是“夕霧”號驅逐艦。
機炮手夏木植樹成了這艘軍艦上麵第一個死在轟炸機機槍下的鬼子。
飛機低空一掠而過,林凡隻來得及扔下去了兩枚炸彈。
“夕霧”號遠遠沒有“青葉”號那麼皮糙肉厚,被兩枚稍小一些的航空炸彈擊中,整個戰艦中間露出來兩個直徑達到八米的大洞。
一共隻有十米寬的“夕霧”號驅逐艦發出難聽“吱呀”聲。
原本還強連在一起的這艘驅逐艦,再也維持不住現狀,從爆炸位置慢慢裂開,艦首、艦尾各分東西。
戰艦上麵的那些鬼子們,還活著的都驚恐地像下餃子一樣跳入海裡。
林凡知道這架戰鬥機轟炸這個艦隊隻有一次機會。
畢竟隻有一架轟炸機,不可能同時對整個艦隊的所有戰艦同時發起攻擊。
一架轟炸機在這個時代,還沒有一次炸毀一個艦隊的實力。
核彈在這個時候,連計劃都還沒有呢。
自己所在的這架轟炸機,不跑得快一點,這些軍艦反應過來,它們的防空炮火,可比自己布置在機場的炮火密集得多的。
林凡不停地把炸彈扔下去,每一枚炸彈都是扔在了下麵的軍艦上麵的。
肖劍英現在已經不再飄了,他把飛機加到最快速度。
他要儘快戰場,飛回去。
林凡一路上,也隻來得及擊中了六艘戰艦。
到底對那些戰艦造成了多少的損傷,這就是林凡無法知道的了。
這樣的打擊,鬼子是不會公布出來的。
也許這將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
就算是不知道能夠炸沉幾艘軍艦,隻要能夠給鬼子造成傷害,林凡也就能夠滿意了。
一次能夠炸傷鬼子七艘戰艦,也是不錯的。
這也是為什麼林凡要自己來扔炸彈的原因他扔得有準頭。
曽布川直哉司令官從周圍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中驚醒。
剛剛他一直以為這些爆炸聲是自己這艘軍艦彈藥庫裡麵發出來的。
現在才看到自己左側的那些戰艦一艘接一一艘地在爆炸,在燃燒。
那架剛才一直搖擺不定,看著隨時就會墜入大海的轟炸機,現在飛得平穩順直。
正向著杭州方向飛過去。
到了現在曽布川直哉司令官才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那架飛機是國軍士兵操作的,他們也許是在什麼地方繳獲了一架帝國的轟炸機。
然後就偽裝成為一架受傷的飛機。
目的就是要襲擊自己的這支艦隊。
曽布川直哉司令官隻能夠看著那架轟炸機飛走,連開炮打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他自己這艘軍艦上麵倒是有兩架飛機的。
可是現在軍艦上麵兩個大洞,飛機還在機庫,根本就無法起飛。
並且那兩架飛機到底還在不在已經是個問題了。
炸彈爆炸過後,已經五分鐘了,那兩個大洞現在已經變成了兩個大煙筒。
濃煙和火焰正從兩個大洞裡麵不停地冒出來,不住地向上升起、翻滾!
真栄城颯大奮力拖著一根水管,努力讓水柱向著二十米外的那個大洞衝過去。
試圖壓製那大洞裡麵冒出來的火焰。
“青葉”號上的觀察員二神陽大,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架轟炸了整個艦隊的飛機,就這麼揚長而去。
它飛過來的時候,飛行起來搖擺不定,仿佛隨時都在墜毀一樣。
飛走的時候,那飛機穩定得很!
“太狡猾了!國軍太狡猾了!”
雖然二神陽太觀察員還不知道今天飛過來的那架轟炸機是哪一支航空部隊的。
但是他卻記下了機腹下麵那一個大大的老虎圖像。
這頭老虎從岸上飛過來,轟炸完了,又飛回岸上去了。
二神陽人觀察員站得高,看得遠。
他親眼看到了身邊的“夕霧”號是怎麼中彈,怎麼燃燒。
怎麼裂開的!
“夕霧”號隻是第一艘沉沒的戰艦,但是它絕對不是唯一的一艘。
“夕霧”號開了頭,後麵跟著又有三艘戰艦跟它一樣,都是中間斷裂,全艦分為兩塊。
這樣的戰艦,連挽救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另外還有兩艘戰艦都是側舷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海水狂湧而入,艦隊裡麵的其它戰艦隻是努力了一次。
發現根本無法挽救,也就隻能夠退而求其次搶救那些落入海裡的士兵。
這個時候,就在這片大海上麵,漂浮著幾百個鬼子。
他們努力地飄浮的海麵上,等候著救援。
“青葉”號重巡洋艦內部,消防隊長鬆尾優介正帶著手下的士兵們奮力滅火。
他們現在已經找到了一處火源這是一條輸油管道。
管道已經斷裂,不斷有油料從裡麵流出來。
熊熊大火有了源源不斷的油料支持,燃燒得越來越大。
上運天武隊員,知道這要油管在對麵有一個閥門,可以關掉。
隻是他們現在這個位置,想要衝到對麵去,就必須穿過火海。
這根本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就在他們的斜對麵,正有一隊士兵在努力搶運彈藥。
鬆尾優介隊長知道那些士兵們所在的位置就是全艦的彈藥儲備庫。
那些士兵們現在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搶運炮彈,就在他們搬運炮彈的時候。
還能夠聽到不時就有炮彈爆炸的聲音,也不知道那些炮彈炸著人沒有。
不過鬆尾優介隊長也知道如果不把這根油管關了,再這麼燒下去。
整個“青葉”號巡洋艦還是會沉沒的。
通過火海的道路,從這裡看還是通暢的。
就在這個炸出來的洞口邊緣還有一段路,可以讓人通過。
隻是這條路,現在比火海還要熾熱那些鋼板已經發出了暗紅的色彩。
明顯是被大火燒紅了的。
如果有人想要從這條路走過去,就要從這段燒得暗紅的十幾米長的鋼板上麵走。
走不走?
一定要走!
怎麼走?
在場的這些鬼子們,已經有了死的覺悟,但是他們如果死了還沒有能夠把那個閥門關上。
不但他們死得沒有價值,整個艘戰艦也會沉入大海。
島田雄太上士突然說道“我在家鄉養過蜜蜂,
每天冬天的時候,蜜蜂就會全部抱成一團取暖過冬。
寒冷到來的時候,最外層的蜜蜂一層層地死去。
每到春天來臨的時候,蜂群總會剩下最裡層的一些蜜蜂活下來。
整個蜂群又可以活下來了。”
鬆尾優介隊長從他的話裡聽出來了這是要讓一群人送一個人過去。
想到就做不就是讓一群人保護一個人吧。
為了讓中間的那個人能夠完成任務。
鬆尾小隊的這些人,找到一塊木板當做擔架,讓上運天武蜷縮在上麵。
然後派出十個士兵把他保護在中間。
一起圍了兩層,外麵這一層的士兵手裡拿一些澆了水的木板。
希望它們能夠把那些火焰隔開。
裡麵的這一層士兵們抬著擔架,並且還要把擔架保護在中間。
保證讓上運天武能夠完好地通過那段火路。
這些準備護送的士兵每個人的腳上都纏著厚厚的一層布料,同進還係上了一層木板。
他們的腿上、身上都纏緊了好幾層的衣服,口鼻處都圍上毛巾。
他們這一行人,已經是整個消防隊裡的少半人數了。
如果他們完不成任務,鬆尾優介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一切準備就緒,
鬆尾優介隊長批著那條更加紅了一些的路,命令道“衝鋒!”
十個士兵抬著擔架,架著木板迅速向著火海衝過去。
高須大輔和其他三個消防隊員一起抬著上運天武跟著隊伍一起向火海衝過去。
剛剛他們準備的地方就非常熱了。
剛剛才衝出去兩三米,離火焰近了一些。
他立刻就感覺到空氣仿佛在燃燒一樣。
整個人都受不住了。
不過他現在的位置,還是第二層。
最外麵的比喜嘉太手裡抱著一塊木板,這是他們要用來隔絕火焰的。
現在他們才衝出去不到五米路,腳下已經能夠感覺到鋼板傳遞上來的熱量。
抱著木板的手儘管已經全部纏了濕布條,但是還能夠感覺到發燙。
當他們的腳剛剛踏上發著暗紅色的鋼板上麵時候,綁著木板的皮條冒出一股難聞的皮革味道。
竟然斷開了。
下一步,纏在鞋底的布料開始燃燒,比喜嘉太抱著的木板也冒出了火苗。
就在麵向他自己的這一麵。
火苗不斷地燎撥著他抱著木板的手。
比喜嘉太卻不敢有半點鬆手,他知道這塊木板隔著的另一邊。
那邊的火焰比這邊還在燒得熱烈十倍。
蜷縮在木板擔架上的上運天武,感覺到呼吸困難。
這裡的空氣雖然通過纏在臉上的濕毛巾才進入鼻腔的。
可是也讓他覺得受不住了。
攔在最外麵的幾個鬼子,手裡的木板燃燒起來的火苗已經有三寸長。
他們再也抱不住,也抱不起這些木板了。
不得不鬆手,讓這些木板掉下去。
木板剛剛脫手,這些人立刻後悔了。
火海裡麵的熱量,現在毫無阻攔地向他們輻射過來。
瞬間這些人身上衣服就燒起來了,一點也不比剛剛扔掉的那些木板火苗短。
比喜嘉太隻堅持著向前繼續衝了三步,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火炬一樣,全身都在燃燒。
他們這一隊人裡麵,不隻有他一個人在燃燒,所有站在外層的這些士兵們都在燃燒。
這一隊鬼子現在已經無法後退,這種情況還在這些鬼子的意料之中。
畢竟過冬的時候,最外層的蜜蜂是最先死的。
他們這一隊鬼子中間,最外層的那些人也是最先死的。
第二層的鬼子們沒有木板護身,他們隻有身體,他們這些人腳下早就開始燃燒起來了。
被火焰燒得通紅的鋼板,早就燒穿了他們穿著的所有防護。
已經燒著了他們腳板。
這些人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用生命在奔跑。
第二層的這些鬼子們,隻比第一層的鬼子多堅持了十步。
當他們抬著的擔架終於傾斜的時候。
上運天武從擔架上麵一躍而起,敏捷地像一隻貓一樣飛快地沿著這條通紅的道路奔跑。
他腳下的木板隻跑了三步,就掉了。
他身上的衣服很快也燃起了火苗。
上運天武腳板接觸到暗紅的鋼板時候,他能夠聽到鮮肉在鐵板上麵燙出來的吱吱聲。
鐵板燒!
這就是鐵板燒啊!
當上運天武終於衝過了火海,趕緊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把身上的火苗滾熄。
剛剛想要站起來的時候,腳板隻是沾到地上,立刻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
剛剛一路跑過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到痛。
現在打了兩個滾,上運天武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他隻能夠就這麼向前爬過去。
鬼子第十軍團柳川平助軍團長,終於確定一個消息
廣德機場丟了,自己派過去支援廣德的飛行中隊全軍覆滅了。
就連最後派出去的偵察機也沒有回來。
這真是一個讓他無比心疼的消息。
接下來的從杭洲前線傳來的消息讓柳川平助已經快要麻木的心,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他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什麼?杭州前線突然出來一架帝國戰鬥機,掃射、轟炸了帝國步兵。
向著海上飛走的?
這種消息是第十八師團牛島貞雄師團長親自傳過來的。
牛島貞雄師團長手下的戰車大隊,剛剛嶄露頭角,就被一架轟炸機給炸得灰飛煙滅。
這怎麼能夠忍!
到現在牛島貞雄師團長還認為那架轟炸機是海軍的。
這事兒就是海軍乾的。
他一定要找海軍算賬!
曽布川直哉司令官正忙著搶救自己的戰艦,還沒有時間找陸軍算賬。
他這艘旗艦上麵有六百三十二人的編製。
剛剛在付出了一百六十七人的性命後,這些水兵們終於在烈火當中守住了魚雷。
二十四枚魚雷全部被拖了出來。
戰艦上的火勢也在慢慢減弱。
就算是這樣,他的整個艦隊,一共有十三艘大型戰艦,被炸沉了六艘。
已經無法繼續在杭州灣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