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之意!
夢心之釋放了一個善意的笑容,沒有接話。
說真的,哪怕是她,也害怕再聊下去,會遇到沒有辦法不尷尬的情況。
出於人之常情,夢心之也好奇,聶廣義為什麼會在飛機上情緒崩潰成那樣。
但是,比起好奇,她更願意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
誰還沒有個崩潰的時候呢?
沒必要把自己的好奇建立在彆人的哭泣之上。
隻要不發展到需要整架飛機重新安檢,耽誤所有人的行程。
或者因為行為過激被帶下去治安拘留。
就都還隻是一件小事。
夢心之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她選擇在聶廣義崩潰的時候站出來解圍。
一來,是她不希望自己乘坐的航班再次被取消。
這個時節去歐洲的機票是真的很難買,再拖下去,彆說先把佛羅倫薩的博物館走透透,就連學校開學,都不一定能趕得上。
二來,也是更為重要的,那天在天台宵夜,這個人一個勁兒地叫爸爸宗極大哥,爸爸也確實和這個人還算比較聊得來。
身為爸爸控的夢心之,油然而生一種責任心。
再加上還有程諾姐的男朋友的兄弟這層比較偏遠的關係。
種種原因夾雜在一起,讓夢心之做出了一反常態的決定。
夢心之一不說話,聶廣義就開始緊張。
不是緊張怎麼和女孩子說話,而是消失了好半天的恐飛又開始冒頭。
如果任由恐飛的情緒發展下去,他很有可能會再度崩潰。
“姑娘是不喜歡梵蒂岡博物館嗎?”
聶廣義開始各種找話題
“姑娘是覺得太小還是什麼的?”
“或者姑娘隻想去意大利的博物館?”
“姑娘不喜歡梵蒂岡博物館也沒關係的。”
“讓我想想啊,姑娘還可以去博爾蓋塞博物館。”
“姑娘信我,博爾蓋塞絕對算得上是濃縮人類文明的博物館之一。”
“……”
聶廣義的話,史無前例的多。
絮絮叨叨的,更像是自言自語。
夢心之聽了一會兒,又想了一下,覺得這樣的話題,即便深入下去,應該也不會導致不可調和的尷尬。
於是,她開口回應“我沒有要去羅馬的博物館,我下了飛機之後會直接去佛羅倫薩,我想先去看看文藝複興發源地的博物館。”
“佛羅倫薩啊?”聶廣義立馬接話“你準備怎麼去?”
“嗯?”夢心之有點不確定,聶廣義要問的是什麼。
聶廣義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羅馬到佛羅倫薩也沒有坐飛機這個選項,對吧?你要麼就是動車,要麼就是開車,我問你準備怎麼去?”
這個問題的本身並不複雜,夢心之也沒有不想告訴。
關鍵是,她既沒有選擇動車,也沒有選擇開車,她選擇坐大巴。
動車肯定更快,一個半小時就能從羅馬到佛羅倫薩。
問題是她帶了兩件行李,其中還有一件是二十公斤的大行李。
坐動車的話,她怕自己不夠熟悉,而且行李也比較不好拿。
從知道自己要先飛羅馬的那一刻,夢心之就重新做了攻略。
羅馬到佛羅倫薩的大巴是直接標明了可以帶一大一小兩件行李的。
司機會幫忙放大行李。
沿途還有不錯的風景可以看,很適合她這種第一次到意大利的。
聶廣義偏偏給了一個選擇題,動車還是開車。
她不管回答哪一個,都和真實情況相去甚遠。
夢心之想了想,用了一個比較恰當的回應“汽車。”
“你一女孩子開什麼車!”聶廣義一臉震驚。
“……”
夢心之看著聶廣義不說話了。
她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和爸爸稱兄道弟了一晚上的人,還有這麼嚴重的性彆歧視。
夢心之不言不語,聶廣義就一直看著她。
那架勢,仿佛夢心之再不回答,就要把她吃了。
夢心之妥協“我沒有開車,我是坐車。”
“你一女孩子,坐什麼車?”
“……”
如果宗意在這兒,一定會回一句女孩子招你惹你吃你家大米了?
夢心之卻隻是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你怎麼這個表情?”聶廣義還真有臉問。
問完之後才反應過來“不是,不是,你是不是誤會了?”
夢心之心道這都沒什麼有歧義的地方,哪會有什麼誤會?
“看吧,姑娘就是誤會了!”聶廣義強行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一個女孩自己坐車不安全!”
“不安全?”夢心之倒是有些意外了。
“對啊,你隨隨便便上個車,難道不擔心遇到壞人嗎?”
“我沒有隨隨便便上個車,我買了flixb長途大巴的票。從羅馬直接到佛羅倫薩。不存在會遇到壞人的情況。”
“啊?竟然還有長途大巴這個選項的嗎?”在意大利生活了這麼多年的聶廣義反而一點都不清楚。
“有的,你從來沒坐過長途大巴嗎?”
“當然沒有啊。”聶廣義說,“我不喜歡方向盤掌握在彆人手上的感覺。”
“啊,是這樣啊。”夢心之恬恬淡淡地給出了自己的回應“我剛拿駕照,不好上高速。我如果把方向盤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那前後左右的司機都可能會有危險。”
出來之前,爸爸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到了歐洲之後不要自己開車。
且不說大部分國家的駕駛位都和國內不一樣,就算是同一側的車,夢心之也還沒有一個人開過。
宗極本來是要親自送夢心之到倫敦的。
航班一取消,剩下繼續執飛的航班就一票難求。
讓夢心之得以成行的這張機票,是在程諾的幫忙下,又花了大價錢,才弄到的最後一張公務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