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夢心之回來了。
帶著剛剛沐浴完的清香。
聶廣義不用轉頭都知道,姑娘用了他的沐浴露,那種感覺熟悉又陌生。
明明是同一款沐浴露,明明是同一種香氛,明明是很陽剛的白茶香調。
到了夢心之的身上,就幻化出完全不一樣的香調。
冷調的白茶都碰撞出了橙花的優雅。
聶廣義的記憶,有一瞬間的錯亂。
他開始懷疑這一層樓還是不是自己的領地。
確認之後,他選擇把這種味道,從腦海裡麵刪除。
又不是什麼應該記住的重要資料,為什麼要浪費自己的腦細胞?
夢心之一眼就看到了聶廣義,和仍然“躺”在地上的抽屜。
隨著距離的拉近,聶廣義手上拿著的那幅“畫”,也映入了夢心之的眼簾。
“這一張原來一直都沒有丟嗎?”夢心之走到聶廣義的身後發問“這是剛剛從我的畫夾裡麵掉出來的嗎?我在飛機上怎麼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畫夾?”聶廣義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不太能理解,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洗澡怎麼可以這麼快。
這一天到晚的,從這個世界接收了多少臟東西?
彆的不說,就說被他吐過的手,沒半個小時能洗乾淨?
聶潔癖狠起來連自己都嫌棄。
夢心之湊近看了看,感歎道“爸爸竟然一直在騙我。說什麼極光之意的第一張畫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夢心之給自己的第一幅“繪畫作品”拍了個照,轉手就發給了宗極,並附上一條語音
宗極直接回了個電話過來。
“阿心,你是在哪裡找到的啊?”
因為早早就丟掉了,這幅鬼畜級彆的“作品”,也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這不是爸爸趁我出國的時候放到我的畫夾的嗎?”
“沒有啊,阿心這次出去帶了最早學畫畫時候的畫夾嗎?爸爸明明所有的夾子裡麵都找過,壓根就沒有找到啊。”…“是嗎?”夢心之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總歸是找到了不是丟掉了。
夢心之換了個話題“爸爸怎麼還不睡?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爸爸一想到阿心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就擔心得睡不著覺。”
“我這不都已經聽你的,住到你覺得靠譜的兄弟家了嗎?”
“連個熱水都沒有準備,新兄弟的靠譜程度,也還是有待商榷的。”
“爸爸,聶先生在我旁邊呢。他找了另外一個房間給我洗澡,我現在已經全部搞定準備睡覺了。”
“這就睡覺了嗎?阿心晚飯吃了嗎?”
“在飛機上吃了的。”
“飛機上那才幾點啊。爸爸應該和你一起過去的,爸爸的兩個行李箱裡麵都是吃的!”
“爸爸!你不知道身為舞者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身材嗎?”
“跳舞是你的興趣又不是專業,阿心這樣的天賦,吃多少都一樣不會有問題的。”
“爸爸,你要和聶先生再聊兩句嗎?”
“你剛剛是說他在你旁邊是吧?”老父親後知後覺道“這大半夜的他在你旁邊乾什麼?”
“爸爸,意大利這才剛過晚飯的時間,我住的房間的一個抽屜壞了,聶先生正在幫忙修理。”
“你房間怎麼什麼都是壞的?是不是住宿條件很差?阿心要不然還是去住酒店吧。”
“沒有的事,聶先生的房子很有設計感的,我回頭拍點照片發給你。”
“那怎麼一會兒壞花灑,一會兒壞抽屜?”
“可能是聶先生平時沒什麼招待人的需求吧。”
“阿心啊,你不要先生先生的,叫得這麼生分。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爸爸和聶兄弟一見如故,你嘴巴甜一點,多叫幾聲聶叔叔,說不定就會給你準備宵夜了。”
“行,無論如何,我都會都讓聶叔叔給我準備宵夜的。”
夢心之帶點撒嬌的口吻開始勸“爸爸,你要乖乖聽話,趕緊睡覺去,你再不回房間,媽媽肯定不同意你過兩天又出來。”
“阿心說的對!蘭蘭子知道我出來打電話的話,肯定是要生氣的。那爸爸先掛了啊,你等會兒吃了什麼,記得拍照發給爸爸。”
“好的,爸爸晚安。”
“阿心等會兒也早點睡,儘量不要吃藥,實在睡不安穩你再吃。”
“好的,我知道了爸爸。”
“那爸爸掛了啊,你自己一個人在國外要小心。”
“好的,爸爸。”
……
這通電話,聽得聶廣義的心裡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心裡麵不斷冒出一些略帶酸味的想法
酸歸酸,聶廣義還是先被眼前的情況給打敗了。
現在的情況是,夢心之誤以為,那幅極致鬼畜的印象派作品,是從她自己的畫夾裡麵掉出來的。…他應該去糾正一下嗎?
還是就讓這樣的誤會,變成一個現實?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物歸原主的一種表現形式,對吧……
輕輕地,我撿起一張畫。
悄悄地,我把畫還回去。
就像從來都沒有撿到過。
聶天才的傲嬌基因,阻止了最合時宜的將錯就錯。
“這幅畫不是從你的畫夾裡麵掉出來的,我在盧浮宮撿到的。”聶廣義選擇毫無保留。
“你在盧浮宮撿到的?”夢心之震驚到合不攏嘴“什麼時候?”
“十四年前,就掉在很靠近《蒙娜麗莎》的地方。”
“啊?原來是這樣啊!”夢心之感歎“這樣的話,一切都說的通了!”
是啊,一切都說的通了。
說什麼天才設計師。
說什麼獲獎無數。
到頭來,還不是一樣有借鑒的嫌疑。
好嫌棄,就像潔癖遭遇了永遠都去不掉的臟東西。
“我終於知道你剛剛為什麼覺得見過我的落款了!並不是真的有人和我一樣,在根號裡麵畫顆心當成是落款。存在你記憶裡的落款,就是我的這一個。”
夢心之興奮到拍手稱快“我就說爸爸設計的是獨一無二的!”
聶廣義自閉了。
那個符號真的叫?
他先前不過是在心裡麵隨便想了一下。
還有沒有天理了?
為什麼不叫?
再不然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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