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之意!
聶廣義不知道應不應該感謝自己的兄弟貼心。
畢竟,此時此刻,他不僅沒有名分,很可能還要退出競爭。
搞輛商務車送姑娘回去,算是合情合理。
弄個房車,且不說人姑娘願意不願意,就算願意了,他一個出師未捷身先痔的人,又有什麼話題可以隨意聊?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事實證明,聶廣義多慮了。
因為聶教授搞定了姑娘的父親,聽話的乖乖女,連推辭都沒有,就直接上了宣適送給聶廣義的房車。
這是為什麼呢?
他長得也不算很有安全感吧?
再加上這傲人的身材和體態,還有天才光環的加持。
怎麼看都是妥妥的夢中情郎。
難不成是因為還有司機?
還是白日裡的太陽給了姑娘不該有的安全感?
為什麼這麼順利?
憑什麼這麼順利?
姑娘連拒絕都沒有拒絕一下,本大少要怎麼親自開口邀請?
一直到夢心之人都在車上了,聶廣義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更不真實的是,姑娘都沒有浪費他的腦細胞,讓他想話題,而是一上車就直接開始問“聶先生,你去過偽滿皇宮博物院嗎?”
要不怎麼說,這是個說話從來不會讓人尷尬的姑娘呢?
要不堂堂廣義大少,怎麼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呢?
娶妻當娶夢心之,談戀愛亦是如此。
“去過,因為年代比較近,那裡保存得還算比較完整。”聶廣義並沒有一開始,就讓雄孔雀開屏。
他的羽毛可不是一般的好看。
彆說他原本就很喜歡博物館。
哪怕不喜歡,現看、現背、現學,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才華橫溢成這樣,偶爾也要低調一點點,選擇性地延時開屏,才能讓驚豔的時間不僅僅隻存留在初見時的那一兩句話。
“聶先生參觀完了溥儀的寢宮,有沒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夢心之眉眼含笑。
眉目如畫,含笑如花,天生麗質,難自掩藏。
任誰見了,都想要深入聊一聊。
姑娘啊,我的姑娘。
聶廣義在心裡麵默念了10086遍。
聶天才宣布,從今以後,這句話就是他的清心咒了。
也隻有他這麼清心寡欲的人,才能想出這樣的清心咒。
是時候了,稍微展現一下天才的博聞強識。
“感同身受?不至於吧。”聶天才慢悠悠地開口,“溥儀因為擔心被監聽,一直都沒有住在自己的寢宮,而是住在了後妃們起居的緝熙樓。我和你爸爸雖然也有左擁右抱的夢想,但畢竟,在當下的社會環境裡麵,也算是有點不現實。”
夢心之卡頓了一下,“我爸爸就算了,有家有室的。聶先生倒是可以試著移民中東。”
“中東好移民嗎?好移民的話,我倒真的是可以試試。”聶廣義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夢心之但笑不語。
聶廣義難得敏銳了一回“姑娘方才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
“聶先生覺得溥儀的住所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夢心之的問題裡麵,帶著循循善誘的語氣和表情。
“他怕熱,所以床上隻有一條毛巾被,春夏秋冬都是一樣。”
啊,讓孔雀羽毛來的更猛烈些吧。
“還有呢?”夢心之有意引導。
“沒有了吧,就一個也不怎麼大的房間。還沒有宣適家的客房大。”
“但他住的也是套間啊,是不是還有浴室和衛生間什麼的?”夢心之繼續引導。
“一共加起來,也沒有多大啊。又不是真的皇宮。”聶廣義直接蓋棺定論。
“嗯,是沒錯。”夢心之並沒有否定聶廣義的說法,而是換了一個引導的方向“聶先生沒有發現廁所那裡有一張放著報紙和雜誌的小木桌嗎?”
“廁所裡有這些也沒什麼不正常吧,我的姑娘。”
“聶先生有所不知,那也是溥儀批閱奏章的地方。”
“這樣啊,那還挺多功能的。”聶孔雀捋了捋自己的羽毛,並不把這等小事放在心上。
“確實,因為溥儀有嚴重的痔瘡,所以他乾什麼事情,都在馬桶上。”
“……”
喂!
警察局嗎?
我要報警!
麻煩幫我查查那個說話從來都不會讓人尷尬的姑娘哪兒去了!
聶廣義極力想要忘記自己在飛機上的所作所為,他也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被夢心之這麼一鬨騰,原本就還挺新鮮的記憶,一股腦兒,直接湧了上來。
我就是……有嚴重的痔瘡!夢姑娘一早就知道的!
這究竟是哪個才華橫溢的人,想出的如雷貫耳的話?
講真,這種滿腹經綸的存在,身為天才的他,都很想去膜拜一下。
房車的隔音極好,外麵的聲音根本傳不進來。
車內安靜到一根針掉下來……
粗壯一點的話……
還是能聽到的。
“聶先生怎麼不說話了?”夢心之眨了眨眼睛,俏皮得像是被宗意附了體。
“說,要說的,那個……馬桶是個好地方。”
天才是絕對不可能認慫的。
彆的不會,說話難道還不會嗎?
夢心之聽完就一個勁地在那兒笑。
並不夾雜嘲笑的意味,整個一個身心愉悅。
聶廣義一開始是極為尷尬的。
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倒是被夢心之的笑容,給轉移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聶天才自言自語似的來了一句“馬桶是個好地方,姑娘笑得真好看。”
“哈哈。”夢心之這會兒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聶先生知道,為什麼我爸一問,我就同意和你一起坐車回去嗎?”
“啊……為什麼啊?”為了避免冷場和尷尬,聶廣義自顧自地感歎了一下,“姑娘心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