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之意!
因為有時差。
意大利半夜的時候,夢心之一家才剛剛要吃完飯。
極光之意的餐廳在四樓,在宗極和夢蘭的主臥的旁邊。
平日裡,如果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一家人都是在四樓的餐廳吃飯。
當時設計的時候,宗極就想著,每天吃飯的時候,要把小孩們都聚集在自己和夢蘭的身邊。
倒是第一次,極、光、之、義和這個家的女主人蘭蘭子,全都在四樓的餐廳聚集。
宗光這會兒在廚房幫著夢蘭一起切鹵牛肉,他已經很好的重新融入了這個家,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很喜歡他。
可以想見的是,假如宗光沒有離家,宗極在家裡的地位,很可能會受到挑戰。
彆的不說,就衝宗意一天到晚地跟在宗光的後麵唱哥哥哥哥哥,就能感受到宗光的哥哥力,絕不在宗極的爸爸力之下。
宗極端著一盤切好的牛肉出來,和唯一一個在餐廳等吃飯的人聊天“阿心,聊什麼這麼開心?”
“沒什麼,就去博物館參觀什麼的。”夢心之合上了自己的折疊手機。
“哪個博物館啊?要不要爸爸陪你去啊。”
“隨爸爸高興啊。”夢心之回答到“是一個係列的博物館。”
“一個係列?你是要出國嗎?”宗極有點意外,語氣之中還帶著一絲擔心。
夢心之接過宗極手裡的盤子,出聲否認“沒有啊。”
“那國內的博物館你不都去差不多了嗎?”宗極多少還是有些疑惑。
夢心之解釋道“這一次,是深度探訪。”
“深度?和之前遼博一樣?”
夢心之言簡意賅地回答了一個字“對。”
“那阿心的意思是,又要和聶廣義在一起?”宗極稍顯猶豫,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什麼叫又要和聶先生在一起啊?”夢心之不確定宗極是不是話裡有話,出聲解釋“是聶先生的博物館資源比較多。”
“爸爸是看你剛剛聊天聊得那麼開心。”
“能深度參觀博物館,我當然是開心的,從小到大我不都最喜歡博物館了嗎?”
“這倒也是。阿心針不介意爸爸跟著一起去?”
“當然不介意啊。”夢心之接話,“但你可能要和聶先生商量一下,畢竟都不是我的博物館資源。”
宗極看著夢心之。
就那麼一直一直看著,但是不說話。
“爸爸!”
夢心之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親得看得不好意思。
“好的。我回頭去問一下我的小兄弟。”
這句話光聽著,肯定是沒有什麼的。
奈何夢心之對自己的爸爸太過了解。
不用宗極說,都知道爸爸話裡有話。
宗光端著另外一種口味的鹵牛肉出來,看到爸爸和妹妹聊得這麼起興,就想著自己也應該想辦法加入。
“我這初來乍到的,爸爸也要多給我介紹介紹你的小兄弟。”
“呃……”宗極一時語塞。
須臾,語重心長道“阿光啊,兄弟,最好還是要靠自己認識。”
“那肯定啊,我也不是沒有兄弟,就是回國之後,飛行員的圈層比較單一,一般都是同行或者相關行業的。很難有機會接觸到彆的行業的。”
“阿光,爸爸覺得,圈層單一挺好的。”宗極強調了一句,“真的挺好的。”
“確實,比較容易專注在一件事情上,就是除了空乘之外,也不太好找對象。”
“不好找嗎?”宗極一臉意外“我和阿意一起追劇的時候,經常有看得到男機長和女機長在一起的。”
“兩個機長在一起,現在又有規定不能一起飛,這樣一來,和常年異地戀,也沒有什麼區彆,不是長久之計。”
宗極用先前盯著夢心之一模一樣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兒子“阿光,聽你這話裡的意思,是有那麼點不得已的情況?”
“我長這麼大,隻有過一個情況,以前藏著掖著,現在已經悉數和家裡的每一位坦白。”
“我兒子直接起來,我這個當爸爸的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行,你是我爹,你必須得說兩句。”
“行吧,自己生的兒子,也不能說眼不見為淨,隻能祝你兒孫自有兒孫福了。”
“老爹,你剛剛的那番話,說的是不是有點勉強。”
“你要是再在爹前麵加個老,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勉強。”
“就是啊!哥哥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夢心之跟著附和,“就咱爸這長相和身形,你出去說才二十出頭都有人信,好嗎!”
“之之,哥哥錯了,這不是太久沒有和你們一起生活,暫時還沒辦法膽子達到和爸爸稱兄道弟嘛。”
宗極聽夢心之說話的時候還挺高興,聽到宗光這兒,就連連擺手“稱兄道弟就免了,你爹還是你爹,隻是不老而已。”
一想起稱兄道弟,宗極就頭大得不行。
前麵已經有一個稱兄道弟最後想著讓他做爹的,他可不想反過來又來一個原本叫他爹的,要和他稱兄道弟。
宗極、宗光、夢心之,在餐桌坐定。
宗意手上端著一盤少了一個腿的燒鵝過來。
小姑娘沒有立刻加入另外三個人的談話,因為少掉的那個燒鵝腿正叼在她的嘴裡。
夢蘭最後一個來到餐廳。
宗極看到她手上端著一碗湯,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跑步過去幫忙。
“蘭蘭子,你都做了一天的飯了,怎麼還能乾端菜這種粗活?”宗極接過夢蘭手裡的湯,“你這是要把你老公我當擺設啊?要是傷到自己怎麼辦?”
“極極子,我就端個湯能受什麼傷?”夢蘭有些無奈地和宗極並排往餐桌走。
“那可多了去了!萬一燙到了呢?萬一絆倒了呢?萬一瓷片碎了一地呢?”宗極側著頭和夢蘭說話。
夢蘭伸手擺正了一下宗極的腦袋“你眼睛往前看,不然被絆倒的就是你自己了。”
“蘭蘭子這麼關心我,我可真是受寵若驚。”
夢心之看著夢蘭和宗極的互動,不由地再一次在心裡感歎這才是愛情。
宗意並沒有夢心之這樣的認識,咬了一大口燒鵝腿,就著滿嘴的肉,略微有些含湖不清地來了一句“爹啊,娘啊,能不能讓我好好吃飯啊。”
夢蘭看了宗意一眼,不帶什麼表情。
在夢蘭的威壓下生存了十幾年的宗意直接條件反射“我錯了,有鵝腿我就啃。”
“你不是隻想好好吃飯嗎?”夢蘭問宗意,“你錯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