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懂了,告退離開,見夫人未有其他訓話心裡更有了底,她之前的做法是對的,公子長大了,是該讓他自己拿主意了。
言十安就那麼裹著被血跡浸透的軟布回了家。
萬霞得著消息,稍一想,告知了姑娘。
時不虞正好剛剛畫完畫,看著這幅以黃色為主調的畫中唯一的那一抹身影,道“從母壯子弱到母弱子壯,總有一方需得適應。若是流點血就能讓話語權轉移,算是平穩過度。這個過程中我們是外人,不必介入。”
“姑娘不擔心?”
“擔心什麼。”時不虞起身淨手“他家裡的事關我何事?若是言十安這點事都解決不了,那我可就要跑路了。”
萬霞放心了“我手邊有好藥,讓翟枝給言公子送過去。”
時不虞本想說人家哪缺好藥,腦子一轉就明白了阿姑的意思,便不說什麼了,同住一個屋簷下,總不能裝瞎。
這麼一想,她便道“要不,我親自送過去?”
萬霞想攔,哪想到姑娘已經打定主意了,興衝衝的道“阿姑,給我藥。”
萬霞無奈“讓青衫翟枝去就是。”
“我去更有份量。”
理是這個理,可是……
“阿姑,用哪個藥?”
看著已經把匣子都打開的姑娘,萬霞隻得道“最左邊那個。”
時不虞打開聞了聞,打了個大噴嚏,趕緊又塞上“阿姑,你幫我把這畫收一收送到七阿兄那去,讓他派個靠譜的人送到白胡子手裡。”
“知道了。”
時不虞揣著小瓷瓶去了言十安院子。
言則眼睛紅紅,叫了聲表姑娘聲音都是啞的。
“傷得很嚴重?”時不虞根本不給他攔阻自己的機會,自顧自的推開他往裡走。
言則想起公子之前的囑咐,趕緊快走幾步攔住她“公子歇下了,表姑娘不如明日再來?”
時不虞哼笑一聲,亮出小瓷瓶給他看“我阿姑家傳的神藥,給不給進?”
言則一咬牙,讓開了,沒什麼能比公子的身體更重要。
時不虞順利進了屋,到了嘴邊的調侃在看到傷口後啞住了,她沒想到傷口這麼長。
“小傷,沒傷著筋脈。”剛清理了傷口,言十安額頭冒汗,唇色泛白,便是這樣臉上也有著淺淺笑意。
時不虞走過去席地坐下,把小瓷瓶的塞子拔了,給傷口均勻的撒上藥粉。
這次,就連言則都沒有上前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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