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金枝!
非常巧的,最近京城沒有其他大事發生,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這一件事上。
茶餘飯後,青樓楚館,風月之事說得都少了,全在說這個案子。
參與畫像的學子越來越多,後來連閒著的畫師都參與進來。時不虞趁機將早就畫好的那些畫像放了出去,在京城的隻有那二十二幅,隨著商隊離開京城的可遠遠不止。
十一月初一,天氣不算好,狂風大作,體重輕一點的怕是都能吹到天上去,好在一眾要早朝的大人都不必走著去,軟轎直接抬到了宮門口。
而朝中,等待著他們的是另一場狂風暴雨。
今日本是小朝,因著這事皇帝宣了大朝會。
“曾卿,三日之期已到,你可查到凶手到底是何人?”
皇帝陰惻惻的聲音讓出列的曾正心下一突,執笏板道“皇上恕罪,請皇上再給臣幾日時間,定能……”
“朕說了三日,曾卿,你可記得?”
“臣記得,可是……”
“君無戲言,你又是否還記得?”
“臣……”
曾正正要說出自己的發現,便被出列的章相國打斷“臣,參大理卿曾正,朋黨,貪汙,故縱,包庇之罪。”
曾正完全沒想到章相國會在此查要案之際參他,來不及愣神,立刻跪倒於地,道“臣冤枉!章相國你血口噴人!”
章相國將準備好的證據呈上,冷笑一聲,道“是不是冤枉你,皇上自有定奪。”
皇帝翻了翻一撂證據,讓總管將之送到曾正麵前“你自己看看,章卿是不是冤枉了你。”
曾正心知不好,自家知自家事,他雖然自認對得起天地對得起祖宗,可曾家,並非隻得他一人。
翻看著這些所謂罪證,當看到朋黨那一頁時,他心頭一亮,當即道“臣冤枉,臣雖和太師打過交道,卻全是因公務往來,絕無私情,請皇上明察。”
太師伏威微閉著的雙眼瞪大了,忙出列稟明“老臣冤枉,朝中眾臣,為著種種事情你來我往豈不尋常?章相國,你怎可將私怨置於公事之上!”
章續之大義凜然“太師說的哪裡話,本官隻是據實以告,若你和曾大人並無朋黨,大可不必驚慌。”
“你……”太師撩起一邊衣擺跪了下去“老臣冤枉!”
皇帝饒有趣味的看著下邊的這場戲,掩嘴打了個嗬欠,道“是不是朋黨,查一查便見分明。曾卿,章卿參你的可不止這一條,還有貪汙,故縱,包庇,你如何說?”
曾正何其聰明,隻一聽就知道了,皇上就是想發作於他!頓時心底陣陣涼意直往上湧,這案子不是皇上讓他查的嗎?他不過依聖令行事,怎還要如此置他於死地!
他趴伏於地,緊閉雙眼“微臣,冤枉。”
“自不會冤枉了你。”皇帝懶洋洋的輕喚一聲“來人,請曾大人去刑部做客。”
曾正任由宮廷衛摘下他的官帽,除去他的官服,看著上首的人隻覺得荒唐。如今想來,他才發現從上朝至今,他不曾就案子說過一句完整的話,那些疑點,那些可能,是不是能替那二十二人討回公道,皇上壓根不在乎。
分明是如此大的事件,最後卻好像變成了針對他曾正的一個局,真是好笑哈哈哈哈哈!
曾正真就當庭大笑,嘲諷,且刺耳。
皇帝臉色陰沉,看著曾正仿佛要啖其肉。而朝中眾臣,半數看戲,半數,心底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