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金枝!
浮生集的屋頂都快被掀了。
當有一首被所有人齊齊叫好的佳作出現,立刻會有人抄錄於詩板上,送到外邊和聽熱鬨的一眾人共賞。如此做法,圍觀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而另一邊,時不虞在書房盤坐於地,麵前鋪開了數張宣紙,上邊是此次計劃的種種。
今日不止是常伴身側的萬霞不在,連青衫和翟枝都被她使了出去,隻餘一個何宜生留在身邊。
當浮生集南派得一魁首,北派得一魁首打成平手之時,在屋頂上埋伏許久的萬霞終於等到了動靜。
兩個男人抬著一個用棉被裹著的人出來,外邊還用繩子綁著,頭發披散,看不出是男是女,從這個距離也看不出長相如何,沒有絲毫反應。
如此接連搬出來四個,有個人還賤兮兮的伸手摸了把被綁住那人的臉,然後放到鼻子前用力一聞,神情讓人作嘔。
萬霞眉頭微皺,捏著暗器的手動了動,要放在平時,哼!
下方的人一人牽著馬先行走出去,左右瞧了一眼確定無人後朝身後招招手,之後兩輛馬車魚貫而出,緊跟著是數騎。
他們並未往那個宅子走,而是去往相反的方向。
待他們走遠一點,萬霞躍身而下,找到藏身附近的青衫和翟枝,兩人皆是一身勁裝,看起來和平時截然不同。
“告訴言則,他們動了,走的上邊那條路。”
青衫應下,翟枝則跟著萬霞,兩人以交換跟蹤的方式跟了上去。
往年的冬天正是溫泉莊子最熱鬨的時候,可自從出了言十安被綁那個事後,這裡幾乎空置,除非案子破了,不然是萬不敢再住到這裡來的。
一路走來除了碰到一個擔著籮筐看起來就不太聰明的人,以及一眾家仆簇擁著的不知哪家的公子哥兒,他們再未碰到其他人,那感覺好似回到了以住一般,幾人明顯放鬆了些。
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們從另一條路往回繞,大概是確定了周遭無人,他們說話肆無忌憚,臟極了,有時還掀起簾子看看馬車裡的人,又是一陣說笑。萬霞聽得心頭火起,除了不敢破她們的身,其他小動作沒少做。
與此同時,一隊金吾衛正在城中巡邏,隊副停下來道“隊正,都到這了,歇歇?”
平時他們也會在城門這裡歇上一陣,為了舒適點,小杌子都存了不少在監門衛兄弟那裡。見隊正應下,立刻有人懂事的去拿小杌子。
隊副眼神輕輕掃了一圈,將一個水壺遞給隊正,笑道“今日這條路上的人比平時少。”
隊正姓喬,才三十出頭,卻喜歡留兩撇小胡子,看著四十不止。
他接過水壺喝了一口,入嘴的味道讓他很是滿意,這天氣,可不得喝上幾口暖暖身嗎?
“今天的熱鬨在浮生集附近,你這會過去,保你連個站的位置都沒有。聽說負責那邊的兄弟是熱鬨看了,腳也快被踩腫了。”
“屬下要不是當值,也想去看這熱鬨。”
說得他不想去一樣,喬隊正又喝一口,有些熱鬨吧,看不了這場有下一場可看,有些熱鬨,真是一輩子不見得能見著一回。
小杌子搬了來,一行人曬著太陽,有些昏昏欲睡。
“長官!”
突然一聲大喊,把一眾人驚得瞌睡儘退,紛紛看向說話的人,卻是個擔著空籮筐的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