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母看女兒一眼,笑著點頭“勞煩你了。”
林大夫擺擺手,把小藥枕收進藥箱,向時姑娘道“老太爺那我想到個古方,方子要用的藥材我也看過,公子送來的裡邊都有,隻是……有點冒險,不知老太爺如今的身體受不受得住。”
時不虞看向時緒,如今時家當家做主的人“你怎麼說?”
時緒稍一想“我去看看二叔祖是不是醒著,問問他,久病成良醫,他對自己的身體是最有數的。”
“是這個理。”林大夫就喜歡這拎得清的人家,和那些嘴裡說著全憑大夫做主,出了事就找大夫麻煩的人家好了不知多少倍。
“我也一起過去吧。”時不虞道“昨日去他睡著。”
時緒笑“再去做一回心藥?”
“要能有這作用,再做一回我也樂意。”時不虞走到床邊,把嘴邊那個字擠出來“娘,我去看看二叔祖。”
時母歡喜得不得了,連連點頭“穿暖和些,山上要冷許多。”
“我都不知穿了多少層,都快走不動道了。”時不虞拍拍手臂證明了一下。
時母看著,確實是比上回見著要大了幾圈,便也放心。
二叔祖時慶是如今時家輩份最高,年紀最長的人,住在最背風,光照最好的主屋,一進院子就聞到了重重的藥味。
來得正好,人醒著。
見他們進來,時慶讓人扶著坐起來一些,摸了個東西顫巍巍的送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提了提精神。
“聽說,你和言公子,昨日來過,有心。”
明明已病到氣息奄奄,此刻卻仍想要以病弱之身把時家撐起來,世人總說風骨風骨,這便是。
時不虞看著他就想到白胡子,上次占卜過後,他躺在床上也隻剩這麼一點,吃不下東西,說不了多的話,清醒著的時候就衝著她笑,那會要不是時家覆滅在即,她一刻都不會離開白胡子身邊。
大阿兄說好轉了,也不知恢複到了什麼程度。
想著白胡子,時不虞對眼前之人便有了代入感,關心都多了幾分“林大夫說有個古方可以給您用,但是有點冒險,擔心您身體受不住。”
時慶眼睛亮了亮“方子,不知能否,給我一觀。”
林大夫從藥箱裡拿了遞過去。
時慶氣力不足,時緒上前接了送到他麵前,擔心他看不清,又將藥材一樣樣讀給他聽。
時慶凝神想了想,抬起頭來道“我願意一試。”
林大夫提醒道“要是受不住,您可能就……”
“我知道。”時慶說幾個字就要停頓一下,氣息微弱“這樣,我拖不久,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林大夫拱拱手“老太爺果斷,我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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