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之後……
“你打算一直隱於言十安身後,還是打算站到人前來?”
“我站哪裡,取決於需要我在哪裡。”時不虞福了一福“天色已晚,您該回了。”
聽著腳步聲,遊福回頭看了一眼,他的家仆終於衝破人群過來了,便也不再多說,朝她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的父親就是遊氏一族的族長,他得想想,這封信要怎麼寫。得了提醒,他知道自己想差了,有些事瞞著是為族裡好,可不能是他自以為的好。
時不虞又餓又累,見終於沒外人了,靠到阿姑身上耍賴“你的小心肝說她走不動了。”
萬霞在姑娘麵前蹲下身來“誰不知道小心肝身體弱,扛這麼久已經很能乾了。”
時不虞頓時記起來自己的人設,立刻更柔弱了,趴到阿姑背上,垂著的手腳看起來都是軟塌塌的,實在是柔弱得很。
萬霞把姑娘顛上一些,背著她繞開刑台往馬車走去,在心裡祈禱姑娘晚上彆做惡夢才好。
姑娘在外邊見識過種種惡事,也見過兩村為了搶水源打得頭破血流,死傷好些個,可姑娘從未見過這種一刀下去鮮血飛濺,人頭掉在地下滾動的砍頭死法。
到家後萬霞先端了碗羊肉湯給姑娘暖暖身體,讓宜生去陪著,她去給姑娘燒魚。
時不虞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大概是在寒風中待久了,回到這暖烘烘的屋子,靈活的腦瓜子都不會轉了,人有些愣神。
一會後,她問宜生“你見過砍頭嗎?”
“沒見過。”何宜生把剝好的葵花子送到她麵前,邊回話道“通常是秋後問斬,隻有長住京城的人才有機會看到。”
“那要是問斬的人多呢?”時不虞做了下揮刀的動作“那劊子手就這樣,送上去一個砍一個?”
何宜生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笑了“滿地人頭,那就有意思了。”
“……”這話題聊不下去了,時不虞發現她小看宜生了。
何宜生卻來了興致“姑娘看到了?”
“看到了,殺朱淩,平民憤。”
“真殺了朱淩?”何宜生有些意外,拖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保他的命嗎?他立刻又想到“這會不會壞了姑娘的計劃?”
“死的是個假的。”時不虞把當時的情況和他說了說,拍他額頭一下,道“安心,這尾巴被我拽住了,跑不了。”
何宜生臉色微紅,纏繞在心底的黑霧都好似散了些許。
吃了頓熱飯,時不虞起身去往書房。
萬霞忙叫住她“不早了,今日又受了累,不如明日再去忙?”
“就忙一會,阿姑你就當我是去消食了。”時不虞說完就跑。
哪有這麼消食的,萬霞輕輕搖頭,也不拘著,去給姑娘煮安神的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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