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金枝!
冠禮這日,天氣晴好。
齊心和夫人早早就來了,兩人皆是一身簇新,喜氣洋洋,走路都帶風。
今日之禮,師長齊心為正賓,為學生戴冠。而齊夫人則要代替言十安不在的父母坐主人位。
先生們桃李滿天下,可師生感情親如他們這般的卻著實不多,他們是既感慨又歡喜,數年相處下來,已經和多了個兒子沒有差彆了。
齊夫人在兒子冠禮時經曆過一回了,在這事上有經驗,她也不見外,拉著時不虞一起,小到應該給客人上什麼茶,菜色是否合適,都一一過問。三加的一應東西齊夫人更是全數了一遍,確定不少什麼。
時不虞今日妝容精致,額間貼著梅花花鈿,穿一身紅衣,襯得她氣色好極了。
齊夫人一見著她就讚不絕口,待到十安過來站到她身邊,兩人看起來實在是登對得不得了,頓時就催起了兩人婚事。
兩人對望一眼,言十安道“等爹娘到了便會商量此事。”
說到這事,齊夫人又有問的“他們大概何時能到?趕不上你行冠禮得多遺憾。”
“之前收到信說已經出發了,隻是路上走得慢,再加上帶的東西又多,恐怕最少也還得一個月。”
齊夫人點點頭“那就沒辦法了,得行了冠禮再為官,不然要被人笑話的。”
正說著,曾顯幾人來了。
三人都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皆是意氣風發得很。
言十安迎上前去。
齊夫人看著說話的幾人歎了口氣“明明都是年紀相近的兒郎,十安還比他們有出息,可我從不曾在十安身上見過他們臉上那樣明媚的笑,為人處事反倒處處妥貼。我瞧著真是心疼得很,他本該比他們更誌得意滿才對。”
“表哥有先生教導,有師母心疼,已經不缺什麼了。”時不虞看著說笑的四人跟著笑了“自己無人可依,那就去做那個可讓人依靠的人。將來,他能照拂很多人。”
齊夫人看向她,越相處,越能明白十安為何對駱氏如此情深。看著年紀不大的姑娘家,卻自有見地,做得了解語花,還擔得起事,十安正需要一個這樣的人相伴在側。
拍了拍她的手背,齊夫人笑道“快快成親,我和他老師都迫不及待想喝這杯喜酒了。”
時不虞低下頭,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
隨著時間臨近,賓客陸續到了。
不知竇元晨和莊南怎麼做到的,兩家來的都是他們的父親。曾家來的是曾正,並且還附帶了一個不請自來的遊福。
“他正好來找我,聽聞是探花郎的冠禮便厚著臉皮跟來了。”
曾正回頭意味深長的看遊福一眼,遊福不知他已知曉了言十安的身份,但他知道,遊福已經知道一點什麼了,隻不知他知道多少。
他也就不挑破,轉回視線看著眼前這探花郎君,心中百感交集。出榜那日,知曉他高中探花,他喜得展開先皇的畫像上了一柱香。
皇室自來是作奸犯科的皇子多的是,會寫會畫的皇子倒也出過,可憑著自身才學考中進士的,翻遍史書也找不出來一個!
可如今,有了!
世人皆慕強,待他身份揭穿,隻這一點就已經能得天下文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