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金枝!
初二這日,一身風霜的傳令兵帶回了時不虞的回信。
“屬下回來得晚了,公子恕罪。”
“何罪之有,遇上暴風雪又不是你願意的,八百裡加急趕回來的傳令兵也沒比你早回來幾天。”計安接過兩封一厚一薄的信笑了“辛苦了,去歇幾日再來身邊聽用。”
“是。”
岩一極有眼色的退出門去,不擾了公子看信。
計安卻沒急著拆,滿心充斥著自己對不虞的了解而歡喜。
不虞就是這樣一個人,誰給她的好她都會雙手捧住,不讓掉一點在地上。所以哪怕她拒絕他,也不會在收到他帶著重重心意的信後將之扔在地上踐踏,而是回以同樣的兩封信。
計安笑著,先拆了薄的那一封,他自己寫的薄的那封信全是正事,不虞的定也是……
‘言十安,怎麼短短時日不見你比話本裡的男人都會說了,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偷看我的話本了?哼,我可不是話本裡好騙的姑娘家,你騙不到我!’
信的落款,是個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看信人的女子。
計安揉了揉額頭,一時間好氣又好笑,所以厚的那封才是談公事的?
怎麼事情到她那就反過來了。
看著落款那個栩栩如生的小人兒,計安輕易就想象出來了不虞的這般模樣。
“哪裡還需要看話本,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計安輕聲低喃,將這短短幾句不斷的看,邊看邊笑。
好一會後,他才拆開厚的那一封,果然全是公事,將他離開後發生的事無比詳儘的一一告知。
收了所有繾綣心思,計安揚聲道“岩一,派人去請孟將軍,許將軍,陳公公過來議事,讓元晨、莊南、曾顯、吳非、範參丹娘、遊宵以及時家三叔他們也都過來。”
“是。”
時衍和時緒叔侄倆這幾日被留在衙署住,就住在隔壁院子,來得最快。
兩人也都知道,這是安皇子有意為之。
時家的身份還沒有挑明,但他們的勇猛在之前奪城時展露無疑。
武將之間同樣有爭鬥,而時家的身份此時又不宜曝光。計安索性就主動庇護,讓其他人以為他們是安皇子的人,不敢去追查他們的底細,從而保住時家的秘密。
此時無外人在,計安便問“可有忠勇侯的消息?”
時衍輕輕搖頭“還不曾。”
計安稍稍一想,一拍額頭道“忙暈了頭,是我想差了。在城外軍營時,我在中軍帳,在城內時,我又在衙署之中,他們豈敢冒然前來。三叔,過幾日我給你一個巡查使的職務,到時你便可代我四處巡視。時家要是有什麼聯絡暗號,你們隻管自己去行動,不必再來請示我。若有他人問起,便說這是奉我命令行事,讓他來問我。”
叔侄倆對望一眼,皆是大喜,起身行禮應是。
他們本打算過段時間找安殿下,讓他們進斥候營。斥候營雖然危險,卻是能走得最遠的,以斥候的身份四處刺探軍情完全說得過去。
就算最後被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了,也不能說他們什麼,畢竟斥候營,自來就是死亡率最高的。
他們用自己的性命去拚,總不能說安皇子為了不虞徇私。
這時竇元晨和莊南、範參丹娘以及遊宵一起過來了,計安歇了之前的話頭,和他們敘了會閒話。
之後是吳非,他掩嘴打了個嗬欠,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範參張嘴就損“昨晚打鬼去了?”
“被沈寶誌剝削了。”吳非坐沒坐相,半閉著眼睛道“年前新到的藥材還沒來得及放到地窖去,那屋子昨天被雪壓垮了,藥材全埋裡邊,我帶人幫忙去了,今早才回來。”
範參連忙追問“損失大嗎?”
“一小部分吧。”吳非看向計安“安殿下,沈寶誌讓我來請示一下,是否可以將那些藥材送來衙署,請軍中大夫來處理,廢掉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