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裝的,那她真的太可怕了,可怕到紀箐箐都想要立馬弄死她。
眼看半炷香快要燃儘,眾人紛紛搖頭,眼底鄙夷之色明顯。
駱輕歌急得像油鍋上的螞蚱一樣,可她還是不敢催紀雲棠。
怎麼辦,怎麼辦,馬上就沒有時間了,三嫂她怎麼還不開始作詩啊?
難道今天真的要輸給紀箐箐這個白蓮花了嗎?
在場之人神色各異,唯有駱斯年和謝流箏兩人無比淡定。
謝流箏就不用說了,他從醫術大賽的時候,就知道紀雲棠不一般,他並不覺得一首詩能難得住她。
反觀駱斯年,他眼底情緒複雜,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現在他對紀雲棠的看法。
這女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他的認知。
每當駱斯年覺得她麵前有座大山無法跨越的時候,紀雲棠的表現總能讓他意外。
尤其是,今天!他發現她臉上的黑斑沒有了,整個人美的出塵。
他以後再也不能叫她醜八怪了。
駱斯年便覺得,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是紀雲棠解決不了的。
紀箐箐對上她,紀雲棠怕是贏定了。
終於,在香即將燃儘之前,紀雲棠開口了。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詩句節選自宋代·盧梅坡《雪梅·其一》
她話音落下,就有一位白衣儒雅的公子站起來為她鼓掌。
“好,好一句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夜王妃這詩作的實在太妙了,不知你是怎麼想到的,可否為江某講解一二?”
駱輕歌怕她不認識,在旁邊提醒道:“三嫂,這位是江太尉的孫子江雲珩,如今在皇家學院裡麵讀書,是個四肢簡單,頭腦也簡單的書呆子,他這人沒啥追求,就是愛讀書,愛作詩,嗜書如命的那種。”
紀雲棠:“……”
駱輕歌這麼說人家真的好嗎?
而且,她聲音這麼大,怕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聽見了吧?
紀雲棠本以為江雲珩會生氣,卻發現他儒雅一笑,抱拳十分有禮貌道:“九公主對臣的點評一針見血,多謝九公主美言謬讚。”
紀雲棠:“……”
說他書呆子,他還承認了?
看來,真是個頭腦簡單的書呆子。
不過,紀雲棠卻在駱輕歌的話裡麵,敏銳的發現了一點小細節。
江雲珩在皇家學院裡麵讀書,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原主的三哥紀梓杭也在裡麵。
說不定,這兩人還是同窗。
想到這,紀雲棠勾唇一笑,大大方方道:“江公子抬舉我了,其實也沒有那麼難,我隻是突然從梅花聯想到了雪花,將兩種花放在一起,對比了一下它們兩者之間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