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
,大漢第一太子
闊彆長安近兩個半月之後,劉盈那輛極具特征的破舊輦車,也終於是再次駛入了未央宮內。
在司馬門外跨下輦車,到太子宮稍洗漱一番,劉盈也是在第一時間,便來到了母親呂雉所在的宣室殿。
不出劉盈所料與劉盈一同折返長安,在宮門外分彆的建成侯呂釋之,已是早於劉盈入宮,正麵帶笑意的同皇後呂雉交談。
宣誓殿內氛圍輕鬆愉悅,劉盈自也樂得輕鬆,輕手輕腳走入殿內,自顧自拉來一塊蒲團,在殿側跪坐了下來。
又聽呂雉同呂釋之交談片刻,就見呂雉麵帶隨和的側過頭,這才發現劉盈早就進入宣室殿,悄然跪坐一旁的身影。
“這孩子······”
輕笑著搖了搖頭,呂雉便佯裝惱怒的一頷首,隻又片刻之後,那抹強撐起來的佯怒,便被一陣止不住的慈笑所取代。
“既入了殿,怎不知會一聲,竟讓吾這般好等?”
就見劉盈聞言,隻嘿嘿輕笑著上前,對上首的呂雉拱手一拜。
“兒見母後同舅父相談甚歡,又怎敢擾了母後······”
不等劉盈話落,就見呂雉麵上滿是慈藹的一招手,待劉盈乖巧上前,更是不住愛撫起劉盈的麵龐來。
“似是瘦了些。”
自顧自一聲呢喃,呂雉又將上半身稍後仰些許,上下打量著劉盈“似也高了些?”
“就是氣色不甚好。”
“可是操勞修渠之事,沒顧得上身子?”
聽著呂雉這一番毫無保留的關切之語,劉盈隻覺心下嗡時一暖。
曾幾何時,尚在後世做大學僧的劉盈折返鄉裡,年邁的老母親,嘴上也總是不離這幾句餓瘦了,曬黑了,個兒長高了,氣色不好了······
貪婪的回味著心中那抹溫暖,劉盈麵上也不由掛上了一抹溫暖至極的笑容。
“母後說高了,那便是高了······”
低微一聲輕喃,劉盈便也順勢坐在了呂雉身側,悄然低下頭去。
見劉盈這番作態,呂雉也隻笑著連連搖頭,麵容之上,竟是一片無儘的慈愛。
將劉盈的手拉過,不輕不重的包裹在雙手之間,呂雉便輕笑著側過身,望向跪坐於一旁,麵上滿帶著姨母笑的兄長呂釋之。
“此番,兄長助太子修渠,甚是勞苦。”
便見呂釋之聞言,隻笑著一低頭,旋即溫笑著看了看劉盈,方道“皇後言重。”
“臣同家上雖名為君臣,然實則,乃血濃於水之舅甥至親。”
“甥有事,又何來娘舅不傾力相助,袖手旁觀之理?”
呂釋之一番濃情蜜意的自白,頓時使得宣誓殿內本就暖人心扉的氛圍,又更添了一分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
就見呂雉聞言,溫笑著連連一陣點頭,麵上才稍帶上了些許嚴肅。
“此番修渠,可有何阻困?”
說著,呂雉生怕呂釋之、劉盈二人聽不懂般,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切換數次,才意有所指道“往二月餘,可有宵小作祟,以行毀、阻修渠事?”
“吾可是聽聞秋九月,陛下率軍出征不數日,趙王便曾召見長安遊俠眾之首,與其密謀。”
“後此人攜遊俠眾數以百,北出長安,後又不知去向······”
卻不料劉盈、呂釋之二人聞言,麵色怪異的互相對視一番,旋即雙雙啞然失笑。
待呂雉麵帶困惑的望向自己,呂釋之趕忙斂回麵上笑意,強做嚴肅的對呂雉一拱手。
“稟皇後。”
“往數月,修渠一事皆順風順風,幾無絲毫困阻。”
“及趙王召長安遊俠眾秘議······”
說到這裡,呂釋之不忘稍撇劉盈一眼,旋即又是一陣失笑。
“許是趙王另有重托,使此遊俠眾數百往之?”
言罷,呂釋之終是再也忍不住笑意,低頭捂嘴偷笑起來。
見此,呂雉卻是麵上疑惑之色更甚,一頭霧水的側過頭望向劉盈。
就見劉盈也同樣是輕笑一聲,才麵帶狡黠的對呂雉稍一躬身。
“母後所問之遊俠眾······”
“噗嗤!”
話說一半,劉盈也是難忍笑意,嗤笑一聲,又趕忙斂了斂麵容。
“母後所問之遊俠眾,兒似曾於鄭國渠沿一見。”
“許是趙王知兒奉父皇之令,主修鄭國渠,又苦力役之缺,便有心相助,這才遣去力役百七十四人?”
“及趙王暗行此事,許是老四年幼麵薄,無意邀功,這才暗助兒修渠······”
極力按捺著笑意,將這一番話全部道出,劉盈又同呂釋之頗有默契的一對視,二人旋即便咬牙憋笑起來。
看著舅甥二人這一番眼神交流,再稍一回味呂釋之、劉盈二人所言,呂雉便也回過味來,不由笑著連連搖起了頭。
“力役百七十四人······”
“嗬······”
“也不知此刻,長樂宮宣德殿內,戚姬以何言,以彰趙王‘恭兄敬長’之舉?”
“趙王又於此力役百七十四人,做何嘉賞······”
聽著呂雉似是自語般道出此數語,殿內稍沉寂了片刻。
而後,便是劉盈、呂釋之舅甥二人毫無壓製的暢笑聲,響徹整個宣室殿。
劉盈倒還好些,多少還能維持住儀態,呂釋之卻是絲毫顧不上皇後、太子當麵,竟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被這老少二人的笑聲感染著,就連呂雉麵容之上,也緩緩湧上一抹會心的笑意。
如此好一會兒,劉盈、呂釋之二人的笑聲才漸漸平息了下去,呂雉也終是側身望向劉盈。
“如今,修渠一事已畢大半,吾兒於關中民望大振,儲位大穩。”
“若無差錯,待陳豨亂平,陛下班師,易儲一事,便當絕。”
“趙王年弱,又母族人丁不豐,亦翻不起什麼浪花,吾兒當謹言慎行,愈是細微之處,便愈要慎之又慎。”
聽聞呂雉這一番稍有些嚴肅的托付,劉盈麵色也不由稍一正,乖巧地點了點頭。
“兒明白。”
“修渠一事,隻待二月開春,上遊之土皆固,便可儘全。”
“今兒雖得以太子監國,然除此事,兒不欲過問,皆有蕭相做主便是。”
見劉盈知曉個中厲害,呂雉隻安心的一點頭,稍沉默片刻,便又將話題稍一轉。
“方才,聞建成侯言,吾兒回轉之時,已將酈侯之租稅儘用於民?”
聽呂雉問起此事,劉盈神情之中,也不由稍帶上了些許自得。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