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
大漢第一太子正文卷第0170章爾等,皆漢忠良!一路上走走停停,大概到兩天後的下午,劉盈一行,便抵達了三原。
與位於鄭國渠下遊段的蓮勺相比較,三原縣城無疑是更大了些,也更為堅固了些。
究其原因,便是因為三原縣,地處涇水鄭國渠交叉口。
三原以西數十裡,便是涇水;以北十數裡,便是鄭國渠。
準確的說,是鄭國渠自三原西北方向約五十裡的位置,從涇水分流而出。
如此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使得三原縣,早在鄭國渠尚未修建的戰國時期,便傍著涇水豐沛的水資源,吸引了渭北無數農戶聚居。
雖說後來,秦修鄭國渠,使渭北的人口分布相對均衡了些,又加上秦末戰火,也使得三原縣的人口數銳減。
但饒是如此,如今的三原,也依舊是個戶口近二萬,人口超八萬的大縣。
——要知道即便是長安,如今也才不過五萬餘戶,二十餘萬口!
在關東,尤其是土地貧瘠,地廣人稀的代、趙、燕等地,一些稍小一點的郡,也才不過十來萬人口!
如此高密度的人口分布,又是地處渭北沃土之上,三原附近的土地相較於關中其他區域,自然也就相對稀缺了些。
好在劉盈此行,並沒有打算久留,便也沒遣人尋找落腳之處,乘車自三原穿過,便直奔三原以北的鄭國渠施工地。
輦車走出三原不過數裡,不出劉盈所料,陽城延便騎著一匹騾,緩緩來到了劉盈車駕前。
“少府請上輦,隨孤同行。”
簡單問候一番,劉盈便大咧咧一招手,將陽城延叫到了自己的太子輦車之上。
待陽城延假意客套一番,終還是‘盛情難卻’的坐上輦車,劉盈也沒多繞彎子,直入正題。
“渠上遊之事,如何?”
正身發出一問,劉盈便稍做出一副嚴肅的神情,等候起了陽城延的答複。
實際上,陽城延也隻是比劉盈,早從長安出發了那麼幾天。
幾天前,大約在陳平持節折返長安之時,陽城延,都還在長安,主持著糧食官營的準備工作。
但這絲毫不妨礙劉盈一開口,就直接問起修整鄭國渠的事。
果不其然,劉盈話音剛落,陽城延便稍一拱手,將早已打好的腹稿儘數道出。
“稟家上。”
“自冬十一月中旬,至春二月上旬,此三月餘,凡少府之官奴,皆往來於關中各地,以集柳、石。”
“及冬至之時,得家上賜糧,而允諾‘開春複來’之渭北民四萬餘戶,亦皆於家中羅織柳席。”
“至春二月初,臣重召渭北民壯,以啟渠首固土之事。”
“又家上遇刺長陵,後欲興糧米官營之政,臣亦未敢誤修渠事,假少府丞楊離全掌修渠;臣則隻身折返長安,以備糧米官營······”
聽聞陽城延這一番稍帶些嚴肅的彙報,劉盈麵上神情,也是稍有些尷尬了起來。
——過去這半年,要說關中誰最忙,那無疑便是此刻,麵帶憔悴的坐在劉盈麵前,對劉盈彙報工作的少府卿陽城延無疑。
據劉盈所知從去年八月末,天子劉邦大軍開拔至今,足足半年多的時間裡,陽城延滿打滿算,也就在家裡待了十幾天!
先是劉邦大軍出征在即,身為少府的陽城延,忙著為大軍準備軍械、箭羽等後勤輜重。
之後劉邦出征,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劉盈便啟動了鄭國渠的整修工作,並派陽城延先行一步,以勘測、準備。
直到冬至,鄭國渠下遊河段的淤泥清理、河道減寬工作結束,自發前往修渠的渭北百姓,都領著劉盈賜下的糧食,回家編了一整個冬天的柳席。
就連劉盈,都得以在長安過冬。
而身為少府的陽城延,卻是帶著少府那幾萬官奴,在關中各地奔走,去準備編製柳席的柳條,以及用柳席卷‘埽’的碎石。
就這樣一直忙帶開春前後,又是劉盈在長陵遇刺,糧食官營計劃被劉盈提前啟動,陽城延又馬不停蹄的趕回長安,主持少府大局······
劉盈很確定在過去這半年的時間裡,陽城延,絕對不止一次上演了‘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戲碼。
而這一切,都是拜劉盈這個‘愛折騰’的太子所賜·······
“咳,咳咳······”
“少府國之柱石,往半歲,實頗有辛勞。”
“待父皇班師,孤必當以此間事儘數稟奏,以請功於父皇當麵!”
略有些尷尬的僵笑兩聲,又許下‘為你輕功’的諾言,劉盈便生硬的將話頭一轉,趕忙將話題重新拉回了正軌。
“修渠之事,進度如何?”
聽聞此問,陽城延麵上仍舊是那副嚴肅中,稍帶些許疲憊的神情。
“已大半近畢。”
“自春二月上旬,臣便已召渭北民壯,攜往冬所編之柳席,至三原聚集。”
“今三月已至,往近月,此渭北民壯四萬餘,另加少府官奴三萬,皆於鄭國渠沿岸,以柳席、碎石製埽。”
說到這裡,陽城延話頭稍一滯,麵容之上,也是稍帶上了些許僵硬。
“除去冬,自來之渭北民壯四萬,二月之時,另有近二萬民自來,言欲為家上修渠。”
“然臣以為,此二萬餘人之所來,當乃圖家上如冬至般,賜糧米與民食······”
聽陽城延此言,劉盈隻稍一愣,旋即笑著搖了搖頭。
“嘿!”
略帶得意地一笑,劉盈便頗有些做作的昂起頭。
“此,乃父皇得天下民心,得關中民擁戴之故啊~”
“得如此民心,吾漢家,又何愁不興?”
聽著劉盈毫不掩飾的往自己老爹臉上貼起了金,陽城延也隻麵帶附和的稍一點頭。
不片刻,便見陽城延繼續道“二月末,埽數十萬已儘成,以埽鋪渠之事,今亦近畢。”
“今已至春三月,春耕在即;隻待家上往視渠,若無不妥,便可重開渠首。”
言罷,陽城延便似是如釋重負般,將一直繃著的肩膀稍一鬆,旋即略帶些期盼的望向劉盈。
見此,劉盈縱是有心問問那幾十萬塊石磚,也終是不由心下一軟。
“嗯······”
“便由少府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