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
大漢第一太子正文卷第0276章嘿!這孺子!“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長樂宮,長信殿寢殿。
聽到自未央宮傳來的消息,本躺在病榻之上的老天子,隻一陣控製不住的揚天大笑起來。
“那孺子,果真是這般言與平陽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吭哧吭哧吭哧······”
見劉邦暢笑之餘,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一旁的老太醫隻額頭冒出陣陣冷汗,似是想開口說些什麼,又不敢開口。
倒是那來人規規矩矩點點頭,又對劉邦一拱手。
“唯。”
“太子言平陽侯縱陛下如此文治武功,亦不敢親信腐儒之流所言之‘垂拱而治聖天子’,又平陽侯將為相在即,便當於朝局有所知解。”
“尤內史當不當設一事,太子尤三問於平陽侯,以求其解。”
聽聞此言,劉邦咳聲不斷,麵上笑意卻是更深了一分。
又自顧自咳了幾下,再朝一旁的太醫揮揮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劉邦便一邊擦著嘴角的口水,一邊撐起上半身,眉飛色舞的問道“平陽侯何言以複太子之問?”
劉邦此問一出,那來人的麵色便頓時有些古怪起來,強自鎮定了好一會兒,太抬頭望向禦榻上的劉邦。
“平陽侯再三婉辭,然太子不為所動,終,平陽侯隻言內史當設與否,還當由平陽侯親往朝堂各屬而細查之,再於朝中老臣商籌,方可得果。”
“及以何人為內史,平陽侯則長拜而言即為相,不敢舉······”
“嗯······”
聽到這裡,劉邦麵上戲謔也是稍稍斂去些許,略有些嚴肅的緩緩一點頭。
沉吟思慮片刻,終見劉邦又是嘿然一笑,旋即滿是感懷的笑著搖了搖頭,便望向了屹立於身旁,還沒來得及跟自己‘訴苦’的趙堯。
“趙卿為官不久,又非元從功勳,於豐沛故人,或多有所不知。”
“——曹參此人,本乃秦時之沛縣獄掾,掌沛縣牢獄,可謂沉浮宦海多年,於宦場之事,更多有熟稔。”
“後朕起兵伐秦,用曹參以為將;待項籍亡,朕又使曹參為齊相,以佐皇長子治齊。”
“自秦二世立而天下亂,往十數載,曹參先征討四方,後又於齊為相······”
“唉~”
“一彆數載,若非太子今日之舉,朕倒險些忘記了······”
“嘿!”
“曹參呐曹參······”
見劉邦說著說著,麵上便再度湧上那抹戲謔,話語更是含糊不清起來,趙堯也是不由有些疑惑起來。
卻見劉邦自顧自怪笑片刻,才朝身旁隨意一揮手,便使殿內眾人儘數退去。
待殿內再無旁人,劉邦才淺笑著側過頭,朝趙堯輕輕一招手“坐下說。”
老天子一語,趙堯自是恭敬一拜,旋即乖乖坐下身來。
而後,便是劉邦又發出一聲長歎,麵容之上,也悄然湧起一抹追憶之色。
“唉~”
“這曹參呐,早在秦時,便已是為官多年,於宦場之晦暗,實可謂了若指掌。”
“又其久為獄掾,掌沛縣獄而治獄中之囚、卒,曆年日久,便也頗有些無謂生死,更視生死而為常事。”
聽到劉邦掀起曹參的老底,趙堯自也是若有所思的緩緩一點頭。
雖說一個小小的獄掾,不過二百石的小官,甚至可以說是小吏,與‘看透了生死、看慣了生死’這樣的人生哲理,似乎絲毫不沾邊,但實際上,劉邦說的卻一點都沒錯。
彆忘了曹參這個獄掾,可不是其他時代的獄掾,而是秦時,尤其是始皇一統天下之後的獄掾!
而在秦相李斯那本嚴酷的令人咂舌的《秦律》之下,主掌一縣牢獄的獄掾,就算和劊子手還有點差距,但幾年下來,也絕對能稱得上一句‘見慣了如草芥般廉價的人命’!
想到這裡,趙堯也是不由想起了一則坊間雜談。
說是最初,尚為沛縣泗水亭長的當今劉邦,其實並不認識所有的豐沛元從,隻認識在村口賣肉的屠夫樊噲、專門在喪事上吹簫奏挽歌的周勃,以及自己從小玩兒到大的把兄弟盧綰。
和在縣衙擔任主吏掾的蕭何,劉邦也隻能算是稍有些交情,並不算很熟。
而曹參,便是夾在蕭何和劉邦之間的中層官員——即是主吏掾蕭何的直係下屬,同時也算是泗水亭長劉邦的直係上司。
至於改變蕭何、曹參、劉邦三人之間的關係的,便是風聞中,那件使當今劉邦結識的夏侯嬰的往事。
——彼時的夏侯嬰,是在沛縣縣衙的馬房裡專門負責養馬,並未來往官員駕車的馬夫、車夫,雖連小吏都算不上,但也算是劉邦的同事。
有一次,夏侯嬰到劉邦的外室,即當今齊王劉肥的生母曹氏開的酒肆吃飯,吃完飯才發現沒帶錢,便表示下次再來結賬。
見有人想吃白食,潑辣的曹氏也不含糊,片刻的功夫就到村口把樊噲找了過來,為自己主持公道。
得知老大哥的女人被欺負,樊噲嘴下也不留情,對著夏侯嬰就是破口大罵,偏偏夏侯嬰吃飯時又喝了些酒;
見樊噲一個屠夫對自己大放厥詞,夏侯嬰也是在借著酒勁,耍起了‘縣衙官員’的威風。
這一下,事情就鬨大發了。
樊噲本就是屠夫,腰間一把剁肉刀是從不離身;見夏侯嬰一個養馬的雜役跟自己抖官威,一言不合拔出腰間的刀,就砍在了夏侯嬰的身上。
到劉邦聞知消息感到時,事態,便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按照秦法,百姓之間嚴禁私鬥,尤其是械鬥!
如果劉邦放任不管,那按照秦法的規定,持刀傷人的樊噲最輕也得是個死!
為了保護自己的兄弟樊噲,劉邦便站了出來,自掏腰包找來醫生,為夏侯嬰包紮了傷口,並同夏侯嬰約定隻要這件事不說出去,俺們就是兄弟了。
到這時,夏侯嬰的酒勁兒也是過去,稍一回憶,便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