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
大漢第一太子正文卷第0312章少府變身狗大戶在劉盈離開長樂宮之前,太後呂雉派來人,給劉盈帶了一句話。
——平陽侯曹參,到底也還算是半個自家人,彆做的太過。
對於呂雉這句‘提醒’,劉盈自是心悅誠服的表示明白,旋即開心的走出了長樂宮。
呂雉話裡的意思,顯然沒有字麵上那麼簡單。
‘算半個自家人,彆做的太過’,連在一起,似乎隻是在告訴劉盈彆做的太絕;
但如果分開來看,這分明又是兩句話。
——‘算半個自家人’,意思就是說,既然不是外人,就不必像對待外人那麼客氣,但畢竟隻是‘算自家人’,而不是‘是自家人’,所以也不能像對待自家人那般不留情麵;
而後麵那句‘彆做的太過’,則是說隻要不是太過分,那稍微過分一點,也還是沒問題的。
明白過來這一層,劉盈暗下稍一思慮,便做出了將準丞相曹參,徹底踢出蕭何渠計劃的決定。
原因很簡單丞相對皇帝來說,就像是姐姐有了弟弟。
——不趁著弟弟還小就使勁兒揍,等弟弟長大了,可就揍不動了~
就好比說現在,曹參雖然已經在實際上,掌握了丞相大半的權柄,但名義上,也隻還是禦史大夫;
欺負禦史大夫的國,劉盈暫時還能勉強背得起;
但要是等再過幾個月,曹參真的成為了丞相,那劉盈要想再欺負曹參,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蓋因為如今漢家,朝中三公九卿、地方郡縣,有且隻有太尉、丞相兩個職務,不是‘任命’,而是‘拜’!
劉盈想讓某人做九卿,可以用‘任命’‘遷’;想將某人外放至地方郡縣,更是可以直接用一個‘著,某某···’;
但當某人擔任丞相或太尉之職,卻不能有任命、遷、調、著等粗暴的字眼了。
丞相、太尉的任命,私下裡,劉盈得用‘請’;正式場合,更是要用‘拜’。
而且這裡的拜,並不是隻出現在任命詔書上的場麵話,而是一個形容詞,或者說動詞。
——等蕭何離世,曹參要擔任丞相之時,身為天子的劉盈,是真的要‘拜’曹參為丞相的!
至於‘拜相’的具體操作過程,繁雜程度更是遠超朝堂征辟名士。
安車駟馬上門接人、禁軍武卒一路護送,都還隻是題中應有之理;
真正讓劉盈這個後世人,都覺得有些撇不下臉麵的,是身為天子的劉盈,需要為曹參專門舉辦一場拜相典禮。
再輔以叔孫通腦補的那一套禮法,上演一出‘明君求賢若渴,能臣受寵若驚’的戲碼,最後再補上拜相詔書,這才算走完了所有流程。
但從這個繁雜的過程,以及‘拜’這個字眼就不難看出;起碼在漢室,丞相在禮法層麵的地位,幾乎是與天子平齊的!
‘君拜臣,臣亦拜君’當中,‘君拜臣’的主體,便是禮絕百僚的丞相!
這樣一來,劉盈將曹參踢出蕭何渠計劃,也就是一目了然的事了。
——丞相和正常的天子,都能在禮法上地位平齊!
更何況曹參身上,多了一層‘太傅’的光環,反觀劉盈的頭上,還頂著‘年幼未冠’的減益霸符?
不趁著蕭何命不久矣,曹參又沒正式成為丞相的空窗期,為自己的劣勢地位找回點場子,那等以後,劉盈指不定要被這位‘德高望重’的開國功侯噴成什麼樣子!
而將曹參踢出蕭何渠工程,就能稍微平衡一下劉盈、曹參二人之間的君臣關係了。
身為板上釘釘的準丞相,又是蕭何的繼任者,曹參卻沒能參與蕭何渠工程,必然會讓朝臣心中生出疑惑這新丞相,是不是和之前那位不對付啊?
而且禦榻上的少年天子,似乎也對現在這位有點意見?
有了這樣的顧慮之後,雖然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識時務者為俊傑’,但也還是會在一定程度上,生出‘逢事隻出八分力’的心思;
——畢竟丞相和天子,誰都不能得罪不是?
這樣一來,劉盈就算是稍微搶回了些許主動權,曹參這個新任的丞相,也將在朝堂之上損失一部分威望。
雖然這裡的損失,很可能是暫時性的,但對於劉盈而言,也完全足夠了。
等曹參找補回這部分損失,劉盈也已經加冠成人、大婚親政了,按照相對論,此長彼也長,等於誰都沒長。
再有,便是現實層麵的考量。
——相府和內史的職權重疊問題,已經拖得夠久了······
在漢室成立之初,關東沒有平定,朝堂的實際掌控範圍僅限於關中,蕭何寫做漢相、讀作內史,誰也沒有意見;
前幾年關東平定,蕭何卻還是按照慣例‘兼任’內史,也沒人能說什麼。
可現在,內史一職已經任命,安國侯王陵也已經履任一年多,但相府侵吞的內史職權,卻依舊沒有歸還。
所以,蕭何即將亡故、曹參尚未履任的相府空窗期,即是劉盈從丞相手裡攬回點權力的機會,同時也是內史重奪對關中的掌控,使一切回到正常狀態的良機。
而在這個時代,凡是修渠這樣的工程,都是必須要國家力量下場的;
而蕭何渠,也正是在關中。
——實際上,劉盈突發奇想弄出來的蕭何渠,或者說‘酂渠’,其實就是曆史上,鑿於武帝年間的渭北白渠。
所以,借著一條在關中開鑿的新渠,名正言順的下達‘內史全麵負責此事’‘相府不得插手此事’的指令,來重新劃分相府和內史的權責範圍,無疑是相對更好的處理方式。
如果不這樣,那相府和內史的職權重疊問題,就永遠無法得到妥善解決。
想到這裡,劉盈也不由如釋重負般長鬆了一口氣,旋即掀起車簾,悠閒地觀覽起了長安街頭的風光。
雖然時值季夏,街上幾乎看不見幾道人影,但這略顯蕭條的景象,也依舊還是讓劉盈,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從劉盈修整鄭國渠,到今年即將動工的酂渠,往後的長安朝堂,應該可以順利進入‘三年修一舊渠,五年鑿一新渠’的循環;
關中水利工程愈發完善,就意味著農業產出會增加,百姓的生活水平、中央的財政收入也都會增長。
等百姓吃飽了肚子,培養出一個個身高馬大的大丈夫,朝堂又有足夠的錢打造軍械、存了足夠的軍糧······
“草原上,東胡已經滅亡,匈奴人估計還在和月氏人爭霸。”
“朝鮮那邊,衛滿朝鮮也是個禍患。”
“還有南方的趙佗,再算上河套的匈奴、河西的月氏······”
“哦,還有西域······”
麵帶享受的發出這一聲又一聲呢喃,劉盈終是在大腿上一拍!
“至司馬門,繼往西行!”
“朕,欲往少府一觀!”
此時此刻,劉盈迫切需要到自己心心念念,更給予了無限期望的少府去看看。
至於酂渠?
拜托~
劉盈是天子,又不是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