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
大漢第一太子正文卷第0355章演武殿議事!從未央宮走出,一同走在宮道之上,曹參、王陵、張蒼三人的麵上神情,可謂是如出一轍的差。
隻不過,三人關注的點,卻是各有不同。
“重數算而輕文略,所擇之士,豈非儘為商賈之流?”
“縱入朝而仕,亦終不過刀筆佐吏之用,怎堪大任?”
這是曹參心中的疑慮;
“舉士為官,隻以文考而測其能,不佐以武勳為證,長此以往,豈非國將不國?”
這是王陵心中的牢騷。
而張蒼心裡,卻依然在反複回味方才,劉盈附耳低語的那段話。
——朕希望有朝一日,凡是天下的百姓,都能和北平侯的幼孫一樣聰慧······
“凡天下之民······”
“廢挾書之律······”
“竹紙·········”
有那麼一瞬間,張蒼隻覺腦海中閃過一道光!
從那道光中,張蒼似乎看到了一個即讓人興奮、崇敬,又莫名令人感到恐懼的未來。
隻可惜,那道光卻宛如流星,一閃即逝;
縱是張蒼竭力想要抓住,都終未能如願······
·
不過十幾天的功夫,朝堂欲興‘考舉’而納士的消息,便傳遍了以長安為中心的方圓數百裡區域。
幾乎每一天,都有數十上百名衣著各異,又無一不胸懷大誌的文人士子,從四麵八方來到長安。
很快,相府外的露布之上,便貼上了此次‘考舉’的流程。
此次考舉,總共分三部分,依次為筆試、麵試,以及最後的殿試。
第一輪筆試,定於秋八月初一,於長安城西的一處廢棄營寨裡舉行;凡是爵公士及以上,年齡在二十至四十歲之間,且戶籍不在商籍的漢家之民,都可於內史屬衙報名參加。
而在這第一輪的筆試中,無論參考者有多少,都會將大半參考者淘汰,隻留成績最好的一百人,晉級第二輪的麵試。
說白了,就是擇優錄取,並沒有準確的合格線。
至於第二輪的麵試,則相對簡單些,也不需要應考者做什麼準備。
因為這第二輪的麵試,雖然告示上沒有說的太明白,但很明顯,這一輪的重點,就是外貌長相。
——在這個世代,想要做官,是需要具備出眾的外在條件的~
五官不端正、身高過矮、身材過胖過瘦,都會被攔在‘編製’的大門之外。
若非如此,幾百年後的鳳雛龐統,最開始也不至於因醜陋的外貌而被輕視;昭烈帝的禮遇,也就不會讓鳳雛先生感恩戴德,不惜一死以報知遇之恩。
所以這第二輪麵試,隻需要應考者洗漱乾淨,以儘量乾聯的儀態參加,然後靜候佳文。
當然,既然是麵試,自也免不了提問環節;
如家住哪裡啊~
父母是做什麼的啊~
以及自己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個人犯罪史、家族犯罪史之類的問題,也都會被問及。
且無論應考者如何回答,緊隨其後的,都必然是相府配合內史,對合格的應考者進行掘地三尺般的身份審核。
等確定參考者身份沒有問題,且在麵試中沒有說謊,便是最後的一關入宮覲見。
所以說白了,雖說此次‘考舉’有三個步驟,但應考者唯一能通過努力來改變結果的,也就是第一關的筆試。
這第一關過了,後麵的,也就是儘人事、聽天命;若是連第一關都沒過,那也就沒有然後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才剛來到長安的青年文士們,很快便安下心來,隨便找一處落腳之所後,便開始了考前的最後衝刺。
對於這一大批湧入長安的知識分子階級,內史屬衙也是非常的重視,幾乎是按照‘每二十名考生配備一名有秩官員’的比例,來對口解決考生們的問題。
——在這個世代,一個官直接管二十人,已然是前所未有的重視!
考舉在即,秋收將至,整個關中的氛圍,都是一片安寧祥和中,包含對美好未來的期盼。
無論是對未來的農獲,還是對自家子侄在‘考舉’中的表現,關中百姓都表現出了空前的熱情和期待。
可就是在這一切都欣欣向榮的氛圍當中,一隊服飾怪異,又有重兵隨行護衛的使團,卻一舉打破了籠罩在關中的安寧氛圍。
——匈奴人,又一次遣使入關,並步入長安······
·
“匈奴正使呼衍嘎多,代吾主天所立匈奴大單於,敬問漢皇帝無恙。”
長樂宮,長信正殿。
聽到這一口字正腔圓的秦中腔,繞是對匈奴使者‘會說漢話’有所預料,劉盈也是不由挑了挑眉。
至於殿內,早早於此‘恭候’的朝臣大臣們,也是在聽到‘呼衍’二字的同時瞪大雙眼,旋即齊齊將吃人般的凶狠目光,投注在了那自稱匈奴正使的蠻人身上。
呼衍氏,也被稱作呼延氏,是匈奴最顯赫的四大姓氏之一。
而在匈奴單於庭‘八柱’的政治體係中,除去擁有單於繼承資格的左賢王、右賢王,以及左穀蠡王、右穀蠡王四者,是有匈奴王族——攣鞮氏掌控外,其餘的左右大將、左右大當戶四個職務,便由包括呼延氏在內的‘匈奴四大家族’世襲掌控。
其中,蘭氏世襲左大當戶,須卜氏世襲右大當戶;右大將則由喬氏世襲。
而呼延氏,便世襲掌控左大將一職。
對於匈奴的雙頭鷹政策和‘八柱’體製稍有了解,便不難發現在這八柱之中,最重要的兩個位置,其實並非左右賢王,而是單於大位第一繼承人,本代單於的兒子左賢王,以及左賢王永遠的狗腿子左大將。
蓋因為比起第二順位繼承人右賢王,以及右賢王的狗腿子右大將,左大將所需要做的事,可以說是關乎到整個匈奴的未來。
而作為世襲罔替左大將的匈奴大姓,呼延氏在漢室北牆留下的累累血債,使得每一個漢人,都不敢對‘呼延’二字有一日或忘······
“使者遠來勞苦。”
“然使者此來,縱代匈奴單於而來,於朕,亦終不過外臣。”
“外臣於漢天子當麵,若朕賜座,難免有違禮製。”
“便勞使者暫立片刻,待使者述畢單於之意,再回驛館安歇?”
以毋庸置疑的語調,道出這番似乎是在商量的話,劉盈便自顧自昂起頭,麵色清冷的望向呼延嘎多。